“板上钉钉就是校园霸凌,受过陈雪颖欺负的也不只以棠一个,这么大的事就那么压了下去,我要气死了!”
“当年以棠的舅舅和舅妈拿了三十万同意私了,他们根本不缺这点钱,只是与陈家有生意往来,不想得罪陈家。”
“他们根本没把以棠当人,再说那三十万一分也没落到以棠手里,他们一家子真是贱!”
“不过那时候也没办法,以棠还没成年,她继续闹下去又能怎么样……”
宋栀叹了口气,偷偷抹了把眼泪。
谢承砚把桌上的纸巾盒往她面前推了推,问道:“江家人对她不好是吗?”
“岂止是不好,是很差!”宋栀眼泪瞬间止住,又开始大骂:“他们天天在外面立人设说收养以棠给了她一个家,其实私底下一个比一个垃圾!”
“那个江宜欢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欺负人也很过分!”
谢承砚听着宋栀的话,神情有些恍惚。
他想起十四岁那年在医院里遇见乔以棠的时候。
乔以棠的父母因车祸丧生,他的妈妈也意外去世。
那时的医院很冷,太平间门口只有他们,两人在门口一左一右站着很久。
彼时的小女孩刚刚八岁,穿着一身白色公主裙,裙摆黑乎乎的全是污泥。
她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是安静地站着。
很久很久之后,她走过来递给谢承砚一颗糖。
“你的爸爸妈妈也死了吗?”
谢承砚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森然发寒,吓得小女孩一哆嗦。
但她捧着糖的手没有收回。
过了好一会儿,谢承砚才接过那颗还带着女孩浅浅体温的糖。
后来他还和女孩一起出去吃了一碗小馄饨。
谢承砚觉得女孩可怜,觉得女孩和他一样是无家可归的人。
但后来女孩被她舅舅和舅妈接走了,他们很关心女孩,抱着女孩嘘寒问暖。
谢承砚才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
即便家中出现变故,女孩也还有人爱着。
他一直以为那个小女孩会继续她幸福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