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常,亦安肯定离艾伦三丈远,可是现在他的全副心神都在决斗中的两人上。
“要是怕,还不如灰溜溜地躲回去,你的骑士在为你奋勇搏命,只为维护你的荣誉,而你连看都不敢看,如何配当他的主人。”艾伦侧身靠近亦安低声道。
他嘴角勾着恶劣的笑,他知道面前的孩子来自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又被母后当作瓷娃娃一样呵护,对待这样血腥的场面估计心里早就吓得哇哇大哭,经他这么一激,没准就哭出声了。
亦安一眼就知道艾伦心中在想什么,他不就是想看自己被吓得哇哇大哭的样子。
亦安偏不如他意,放下手,聚精会神地看着下面的决斗。
艾伦的话提醒了他,即使自己只是把提姆当作与自己一样的同龄人,并没有把他当作保护自己切身安危的骑士,但他们之间的身份毕竟变得不同。
提姆作为骑士有义务保护主人的安危,为了亦安的名誉而战,侮辱亦安,就是侮辱提姆。
同样的,亦安作为主人,有责任亲眼见证骑士是如何为他而战,即使是失败,也要无愧于用命搏斗的提姆。
艾伦没有等到亦安的大哭,反而让亦安消弭了恐惧,大感无趣。
练武场内,两人身上都负了不少伤,但明眼人都知道,在塔伯接连不断的攻势下,提姆的抵挡越来越无力,相信在过一会儿都能分出胜负。
亦安自己也知道,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依然相信提姆能赢。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暗自给提姆加油打气,而不是去干涉下面的决斗,这是对提姆骑士身份的侮辱。
就在众人以为,提姆必输无疑时,他掏出了武器架前的早已上好的袖箭,朝塔伯射去。
塔伯一时不察,被提姆射中右手,他很快用左手将右手的剑拿过来去抵挡,但左手使剑到底没有右手好使,他的反应迟钝了不少。
提姆动作迅速,连发数箭,将他与塔伯的距离拉开。
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塔伯脸色阴沉,他知道自己负伤的情况下,想要拉近与提姆的距离进行近身搏斗很是困难,而提姆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塔伯猜得没错,提姆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凭借着灵活身形和袖箭的准头,使塔伯的四肢均有负伤。
这样下去,胜负显而易见,这种情况下,塔伯只能认输。
提姆射中他的四肢,如果不尽快治疗,他只能成为拿不剑的废人,而拿不起剑的废人如何能做维克侯爵府的继承人,到时他的好弟弟们肯定迫不及待将他拉下继承人的位置。
所以,塔伯只能咬牙切齿地宣告认输。
至此,这场因亦安而起的决斗结束。
亦安即使没有欢呼,雀跃的神情也昭示了他的激动,场下的提姆虽有负伤,但精神头很足,还能站立,看见亦安的视线,顾不得陛下在场,举起拳头,朝空中挥舞了一下。
提姆知道自己剑术不足,体力估计也比不过塔伯,他只能另想办法,比赛开始前,他故意拿起袖箭试了试,然后又做出袖箭势弱,将袖箭放在了武器架的前面,拿起了长剑。
他清楚塔伯为人自大,在必胜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