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在花园的亭子附近,蓝春指了指那个亭子。
“士奇不会责怪我吗?”
蓝春和杨士奇同时坐下。
“从来没有,为何责怪?”
蓝春听后,仰天哈哈大笑。
“果然呢,士奇心思细致,于常人升米恩斗米仇啊。”
“蓝兄谬赞了,但我还是好奇,为什么拦下侯爷的安排?”
“士奇啊!士奇,你有所不知当今朝堂之上,看似一片祥和,实则云谲波诡啊!”
“嗯?蓝兄何出此言?”
杨士奇虽然通古博今,且有着不低的政治觉悟,但可惜远离朝堂,很多都是发生之后才明白怎么一回事。
蓝春就多了个优势,从小耳熏目濡,能从很小的改变而去纵观全局风云变幻。
“士奇可知白马之盟?”
杨士奇点点头,说:“汉高祖晚年分封刘氏子侄为同姓王,并杀白马、歃血与群臣定下白马之盟,立下“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的誓约。”
说完之后,杨士奇陷入沉思,但没几分钟,立马就拱手,行了个全作揖。
“士奇愚钝,谢过蓝兄了。”
蓝春摆摆手,说:“士奇近几年还是不要在这恶臭的名利场,去远方,去流浪,去寻找不一样的方向吧。”
“你不属于这段时代,仍然需要蕴藏着,直到需要你发出光芒。”
仔细的听完这段话,还没有反应过来,蓝春已经走远。
微风不燥,月轮从云中展出,点撒着辉光,杨士奇就这样悄悄的站着,又向蓝春离去的方向,弯腰作揖。
杨士奇从小就没见过亲生父亲,一岁的时候就和母亲在县城里靠卖织布为生,母亲娘家人都不管不顾。
杨士奇没有玩伴,六七岁就开始读书,感觉书里的人都有不同的灵魂,杨士奇以书为伴。
后来啊,杨士奇随着母亲改嫁,继父是一个小官员,杨士奇有了更多接触书籍的时间,他就彻底沉溺了。
直到今天,才有人告诉他,不能再死读书了,不然进了朝堂,只能随波逐流,不会泛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