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很轻,屋子里的男人一副沉思,安静的屋子里只有他不停用手指轻敲桌面的笃笃声。
杜致微心中一荡,他在为我的事烦恼吗?
他奔走一天,回来还在为我的事而紧思无法吗?
这一刻,杜致微犹豫不决的心终于不再犹豫,堂堂正正的喊了一声:“谢公子。”
深思的谢傅朝门口望去,这才发现杜致微的到来,澹澹问道:“这么快就考虑清楚吗?”
“是!”
“好。”
谢傅应了声好,却没有问她做了什么决定,手指继续敲打桌面,他还要继续思索,线索就像地下的树根一样深延而密杂。
杜致微走了进来,关上房门,封闭的屋子让烛光不再摇曳,明亮许些。
谢傅只当她要与自己详谈,并无询问,其实看到杜致微的脸,他就知道她做了什么决定,想和自己谈什么。
重要的是自己的决定。
沙沙如树叶落地的声音传来,谢傅望去,杜致微身上的外衫罗裙竞已滑落在地,身上只穿一条贴身素裤,一件雅静抹衣。
尽管杜致微此刻的姿态动人无比,谢傅却面色一凛:“你干什么!”
杜致微此刻的脸上一阵苍白一阵泛红,没有回答谢傅的问题,怔了半晌后,才轻轻咬唇,一双雪白藕臂抬起。
本想摘下抹衣,却怯然凄羞的将双臂遮挡在胸襟前,这是端庄女子矜持的本能。
杜致微狠狠咬了下牙,在檀唇上留下深深的牙印,颤抖不已的眼睑滚落一滴清泪,双手缠到脖后,解下自己的抹衣系带。
绣有花纹图桉,纱线密重的抹衣掉在地上,发出噗的声响。
谢傅在她双手解带瞬间,已经将脸别了过去,非礼勿视,何况这样一个凄苦,心里满是悲伤的女子。
他还没有这么禽兽,趁人之危,嘴上冷冷说道:“你这么做,还如何去面对他。”
“公子,我已经想好了,既然我与他没有可能,只希望孩子能回到他的身边,至于我……至于我,一辈子伺候公子你,来报答公子。”
说着轻轻迈动脚步朝谢傅走了过去。
谢傅想不到她竟如此直接,吓得连忙起身,背身走远,冷道:“你给我站住!”
“公子,致微别无其它,只有这副蒲柳之姿能报答公子,或许公子嫌弃致微不干净,但致微这一辈子也只有那一次。”
“你先把衣服给我穿上再说!”
见谢傅如此端庄守礼,原本有些凄然的杜致微露出一丝微笑,心中只觉所报无憾,走近谢傅的每一步也越发坚定有力。
谢傅一个大男人竞被一个弱女子逼得躲在内卧床榻边,见杜致微揭帘走进内卧,谢傅避无可避,只得出手御气将杜致微一推。
杜致微后背撞得房门砰的一声,脸上露出付出一切还是被人抛弃的暗然神伤,坐在地上低着螓首,答答掉泪。
谢傅想看她怎么样了,又不好转头,摆手没好气道:“好啦好啦,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