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侯说:“你的?”
萧离无语,心道:你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女儿?他问:“厉王府的事处理好了?”
“厉王府什么事?”武威侯说:“带上花惜回凉州吧,天高皇帝远,京城的事你少掺和。”
萧离心想:呀呀的,不认花惜做女儿,却要跟我摆老丈人的谱儿。
武威侯又低声问:“厉王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萧离说:“他倒是聪明,带着自己的旧部早离开京城了,从此天下多事,我劝你也少掺和。”
“皇帝难道没有追上去把他杀了?”
“出了京,四面八方的,皇帝也不过两条腿两只眼睛,又不会分身。”
武威侯惋惜道:“厉王出京,肯定是往南去了。”
“你这么断定?”
武威侯一愣:“对了,你们都不知道。厉王已过世的王妃,两个世子的生母,就是江都王的亲姐。哼,现在没有江都王了,只有江都侯……”武威侯只是眨了下眼睛,萧离已经消失不见。心里想:神游上境,玄妙如斯。花惜有了身孕,若是生了个儿子,皇位换个人来坐,或许更好些。
厉王马不停蹄,一路疾驰,直到身下良驹口吐白沫,也才跑出去两百余里。看着身后,只有不到一千骑追随。其它分作几路,以作疑兵。
他很欣慰,处境至此,还有死士相随。可心里也明白,皇帝神游上境,如果要追来他是逃不掉的,也无法反抗。
战马已经累的无力,当此之时,想要到京都,实在渺茫的很。不过哪怕只有一线可能,他都要走下去。这与权无关,这与恨无关,王府遭屠,两子惨死。除了走下去,他不知道有什么理由继续活着。
“王爷?”有个军官说:“前面是颍州大营,是训练新兵的地方。将校以上,全是京畿大营的老兄弟……”
厉王说:“我们去颍州营。”
南下去往江都的路,果然有大队人马驰骋的痕迹。萧离看到战马躺在田野里,口吐白沫,呼呼的喘着粗气。心想:这些马比起凉州骑可太差劲儿了,既没有脚程,也没有耐力,难怪凉州骑能如此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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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州大营里,厉王站在将台上,曾经的属下分列两边。满朝权贵,都小看了他。他们永远不明白:血战沙场,九死一生。这个时候,人的情感,绝不是声名权利可以理解的。
“我知道你们。”厉王大声对台下的兵士喊:“你们触法犯律,原本都应该在大牢里。后来朝廷新法,以役代刑,你们才当起了兵。可我想问你们,你们觉得自己罪有应得么……”
台下一片安静,十恶不赦之人,也不会承认自己罪有应得。
“你们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违法受刑?有多少是冤枉受屈,有多少是被逼无奈,有多少是生活所迫……”
人,总是会为自己的错找各种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