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头巾男的特殊性，夏川再次陷入思索之中。

他已经不是刚开始进入海姆之森的时候，随着时间流逝，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越来越多。

赫尔海姆之森，森林本身没什么，只不过是侵蚀世界的产物，霸主异域者就能操控其中植物，将森林化为自己的领地。

关键是如同概念神一般的赫尔海姆，那才是森林的本质。

作为赫尔海姆化身的头巾男，能够动手脚的地方太多了。

不过看起来似乎的确属于观察员性质，能插手，却无法直接下场。

命运依旧有改变的可能。

“这片森林会考验挑战者，再选定其中一人成为支配世界之王，被选中的我因此和族人在这里幸存下来，但是……”

冷寂的古堡深处，白色异域者罗修奥走下王座，视线从下方髙司舞身上转向角落呵护有加的石棺。

“全都错了，幸存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看看这个世界的现状，你应该也能明白。”

“哗！”

髙司舞张了张口，惊讶看向四周浮现的森林画面，除了冷清的遗迹，还有异域者之间的战争影像。

“这些都是……”

“没错，是我们愚蠢的过去。”

罗修奥声音平静却隐含痛苦。

“面对新世界的到来，我只能选择放弃弱者，让强者们和我一起存活下来，可是这样一来，被选择的人就误以为是强者理所当然的权利。

“他们深信践踏弱者将其当作牺牲品才是真理，所以在成为森林的统治者后也互相憎恨，互相残杀，到最后因为自己的愚蠢进一步走向毁灭。”

“怎么会？”

髙司舞看完投影画面，脑海中自然浮现自己经历的种种。

人类似乎在重复菲姆辛姆的历史。

“只要连弱者一起保护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新世界存活下来的终究是少数，而且即便弱者幸存，也只会变成下一个追寻强大的愚蠢之人。”

罗修奥冷声打断。

“如今幸存下来的我的臣民，曾经又何尝不是弱者？不管怎么拯救，最后迎来的也只会是绝望之路，文明再也无法振兴，只能眼看着不断走向灭亡。

“重复我族历史的人类，完全没有使用黄金果实的价值，因为再怎么挣扎也是毫无意义，和我的族人一样，不值得去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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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伱们自己做不到，就要夺走我们的可能性吗？”髙司舞声音带上哭腔，“人类有人类的希望……”

“希望？哼哼哼，我已经给了你们希望，”罗修奥转身投影出森林里的所有战斗场景，“不过最终得到的是拯救还是毁灭，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嗯？”

还要说些什么的罗修奥突然严肃凝视遗迹入口，隐隐感受到生命波动，仔细查看却又毫无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