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清远侯府这些年虽然没落,却素来声望不错,赵德海这些年经商乐善好施,在百姓中素有威名。”
“老侯爷教子有方,我等实在惭愧。”
萧鹤羽接过契书仔细看过,风流的桃花眼里多了几分深沉。
这赵德海藏的还真够深的,这些人的嘴也是够严的!
他派人查了清远侯府这么久,竟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契书的事儿!
赵德海面色不变,心下却很清楚。
他挑这些商铺掌柜挑了许久,皆是可靠之人,更何况,就算不可靠,他们总要为自己的利益考虑。
赵家提供的煤炭只售两文,若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他们手中那些高价的煤炭便再难售出。
赵家所供虽然本钱低、利润低,但好在量大。
这些商铺掌柜在前头先赚足了富户人家的银钱,再以低价卖给寻常百姓,等于赚上两笔,何乐不为?
不仅如此,如今侯府得势,赵家生意做的又大,没人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得罪赵家,故而一个个嘴巴都严的紧。
最重要的是,萧鹤羽根本没想到要往这个方向去查,或者说,他没料到侯府早有准备,且赵家竟真的舍得放着赚钱的大好机会不用,反倒要自掏腰包,赈济百姓。
如今这一出,不仅没影响清远侯府在乾武帝心中的地位,倒为赵家买了美名。
萧鹤羽心中发堵,只觉得母妃想用此事拿捏沈舒意,怕是不成了,须得再想法子。
“启奏陛下,微臣虽开始放碳,但仍旧影响了不少人的利益,故而希望请朝廷派人协助放碳,维持秩序。”
乾武帝点了点头:“准,另外开仓放粮,朝廷每日施粥两次,务必要让更多的百姓撑过这些时日。”
没错,所有人都觉得,春天已经来了,再熬一熬,这反常的寒冬总会过去。
可偏偏,一日一日过去,死的人越来越多,终是有许多对明日怀揣着憧憬和希冀的百姓,死在了昨日。
散朝后,乾武帝看向王喜:“谢璟驰今日怎么没来?”
王喜躬着腰:“回陛下,谢大人今日告假。”
乾武帝拧了下眉心:“可是病了?”
“似乎不是…应当是有什么事要查。”王喜思量片刻,斟酌着开口。
闻言,乾武帝点了点头:“他不是打算今日弹劾宋廷善么。”
王喜低着头,知道这会不该自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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