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阁下编排的舞曲已经非常精妙,可惜精妙有余,余韵不足,似乎重心都放在了紧凑悦耳的旋律节奏上了,其实在紧张之余如果能稍作停顿,留一些遐想空间岂不是更好。”
说完三人都默然了,李延年看了一眼旁边的卫律,问道:“你怎么看呢?”
卫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附和李延年道:“这都是年轻人瞎说的,他哪里懂高山流水之妙。”李延年不置可否,陷入了思考。
李广利看着兄长,生怕这位乐痴哥哥与赵充国陷入无休止的争论,自己太了解哥哥的个性了。赵充国年轻气盛不谙世故,有话直说,说完才想起怕是得罪了李延年,所以也沉默了。
“哈哈,这位小兄弟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这样,那现在就改。”短暂的沉默以后,李延年觉得赵充国说的话似乎有些可取之处。
“兄长,这年轻人可不是来给你改编舞曲的,人家有正事要办呢!”一旁的李广利忙劝道。
“不妨事,难得遇到知音,那就随延年兄之意改一下看看。”赵充国倒也不拘谨。
于是赵充国与李延年二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商量了起来,一个时辰过去了,新的舞曲编好了,此时三人落座,李广利让家奴将客商从姑师国带回来的美酒斟满夜光杯,边饮边欣赏舞曲。
这一改,萧声似从幽静的山谷中传来。由远及近,由大到小,接着鼓声似雨点落下,舞姬又好似从拨云见日处从天而降的飞天,摇曳生姿,时快时慢,时隐时现,在舞曲最激烈处戛然而止,让人屏气凝神,忽然又似闸门泄洪一般,将无限激情释放,结束处又是点到为止,不拖泥带水,给人无限遐想。
这一下,李延年对赵充国刮目相看,竟然携手把酒言欢,赵充国也不拘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姑师美酒与前几日在咏雪楼所饮美酒味道有些相同,只是颜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