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挂断电话下班了,我也同样要走了,放下话筒,把电话机挪到一旁。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了,抬头一看:是肖东梅,看我在办公室,她颇为奇怪:“咦,肖哥你怎么还回来了?没有和阿辉去吃大餐么?”
把桌上的包重重一拍:“你把我们当什么了?难道我们就知道吃吃喝喝吗?”
肖东梅呵呵笑道:“呵呵,看你这样子,准是没捞到吃喝,还来气了。”
拿出饭盆,边敲边走”“饭堂里有肉有汤的,还怕没得吃么?嘿,吃饭去喽!”
肖东梅“噗嗤”笑出声来:“肖哥,就你这样子,可以到楼下去摆个摊了,把碗放在地上,再唱几句莲花落,保准你会财源滚滚来。”
扬起筷子作势要打:“你胆子不小啊,敢说我是教花子,是皮痒痒了吗?”
肖东梅双手抱头,闭眼缩脖:“别别,你自己说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想象中的打击一直没来,等她颤颤巍巍的睁开眼后,我早跑到外面去了。
接了半饭盒子开水,先把碗筷消下毒,在洗手池边冲刷干净,又用力的甩了几下,后面传来一声呼唤:“老大,你也在公司吃晚饭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谁问的这种问题,刚回头,脑子里一个激灵:坏了,是阿东这家家在后面,肯定会搞事。
脸上被他抹了一把,定过神来再去看时,他已经跑得没影了,自己也拿手背抹了下:一手背全部黑乎乎的机械油。
这正是车间打卡下班吃饭的时候,想遮掩都来不及时,一堆的人看到我这半张涂了一层油的脸,都张大了嘴巴成了娃哈哈。
这哪还能去占位打饭啊?放下碗筷赶紧抹了清洗液,在洗手池边,低下头使劲的摩擦刚被抺过的脸蛋。
感觉清洗得差不多了,抬起头甩动了一下,后面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不得已捂脸跑进保安室,对着墙上的半边镜子:嘿!这不是水浒传里那青面兽杨志吗?
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次,脸上的黑青色才算洗干净了,可镜子里的自己:半张脸红透了,就似关云之长,另外半张脸呢,被气得黑乎乎了,犹如猛张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