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芝在临走前还不忘问起陈深:
“76号现在怎么样?听说去年冬天...静安寺附近着了场大火?”
“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还是刚听汪老太说起的,怎么?又是东京人闹得乱子吧?”
“真是可笑至极...他们到底要把上海这座老城搞成什么鬼模样!陈深,你别怪我多嘴,只是跟着他们,你终究要多注意些,嫂子怕...”
“罢了,早知道你和老毕一样,是听不进去话的。”
刘兰芝的心里是矛盾的。
她明知陈深不会听自己的,可还是忍不住的劝解。
劝到最后,还硬生生在脸上涌现出那道狠厉神色。
没办法,为着毕忠良的枉死,刘兰芝实在是太恨东京人了。
其实她何曾没有想过,毕忠良的死或许是国共两党做的,谁叫毕忠良是卖国汉奸,是为东京人做事的。
这转而言之,他的死,不就是东京人造成的吗!
没有东京人,这场惨祸也不会就此酿成。
那群王八羔子,就应该跪着滚出上海滩!
而后,刘兰芝就送了佛珠给陈深。
其意是保佑他平安,保佑他能活着看到新华夏的诞生,东京人的落败。
陈深当时还很诧异。
他万万没想到这话是从毕忠良的老婆,刘兰芝的嘴里听到的。
直到后来在回程路上听李小男说起:
其实刘兰芝已经在慢慢接触一些爱国读物,红色电台了。
她还把自己所剩不多的积蓄拿出一多半来给了李小男,要李小男拿去捐献给国家,捐献给需要军需物资的前线。
不仅如此,刘兰芝还总和李小男提及:
毕忠良的过错,总是要她这个做老婆的去弥补的。
...
被雨洗过的街道有些积水,车轮碾过会溅起点点水渍。
思绪回溯,陈深注意到了街边的行人躲避不及,他忙对扁头道。
“开慢点。”
“76号离火车站又不远,不必着急,叫那人等等怕什么?”
扁头应下,而后透过后视镜看向陈深。
“头儿,影佐将军有没有说,今天这号人物到底是什么来头呀?”
“还得用得着咱们亲自去接?”
“嘶...你这小赤佬,知道什么?”
“影佐将军是看着咱们76号能人太少,特地请个来帮忙的,听说还有关系呢,咱可不就得殷勤着点,不过也就在人前表现表现就够了!”
陈深紧着回话,可扁头却不就此认同。
“哪还缺人呀,您都杂七杂八的招的差不多啦!”
“也就情报处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女魔头的工作效益太高,您选的新人竟没一个比得过的!”
听闻此言,陈深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