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生见苏景阳不请自来,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问道:苏大夫,您医术高超,您看这如何是好?一到晚间,月亮出山,小儿就啼哭不止,可是天一亮,他就哭倦了,整个白天吃饱了就睡,睡足了,精神好,到了晚间继续哭。
苏景阳看见米夫人怀里乱动的小儿子天庭饱满,嘴阔耳大,面相俱佳,再看小儿子的食指,有个指甲盖发绿,苏景阳把这根手指头仔细看了看,便摇了摇头,从药箱里取出一根毛刺来。
米生担忧地问道:苏大夫,您这是做什么?
苏景阳一脸凝重的说道:这根是虎须,不是针,你家小儿指甲盖里寄生了吮指虫,昼伏夜出,需要把它刺出来。
苏景阳捏住小儿的手指,随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指缝间一次,那发绿的指甲内便殷红如血,啼哭的小儿也止住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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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阳从米家告辞之后,月亮生在树梢,昏黄昏黄的,苏景阳扶着墙边走,头竟然有些昏沉沉的,苏景阳病了,他一直回忆在米家的情形,可是头脑已经一片空白,他回到家之后,赶紧翻找药箱,找来找去,却没找到那根虎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
苏景阳喝了米家的一杯梅茶,出门的时候头就开始昏了,苏景阳没有选择,只有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南山,可是他现在竟然半点儿力气也使不上了,苏景阳背着药篓,摸到古城墙边,向胡三招了下手,想借助胡三之力上南山去。
苏景阳指着前方对胡三说:南山口有条溪流,过了南溪,有一处林深草茂地,此地不远有个叫狡兔窑的地方,我们就到那去。
胡三没去过狡兔窟,但听过那地方原先是权贵的围猎场,后来弃而不用,留有一处木栅栏和一栋破败的亭楼。
苏景阳不久前来过一次,无意之中,他发现当年屠杀梅花鹿的血槽旁,长着一种叫鹿灵节的草药,这味草药液殷红似血,有妖娆的腥气,却是能解百毒的良方。
等到了狡兔窑,苏景阳对胡三说:胡三,这就是鹿灵节,你帮我摘几片叶子过来。
苏景阳靠在一块儿石头边,指给胡三说要摘那片叶子。
胡三看那鹿灵节的叶子似锯齿,翠绿中带条条丝叶脉,他采摘了一把,递给苏景阳。
苏景阳从药篓里掏出一瓶酒和一只碗来,倒了半碗酒后,让胡三把手中的草叶放在碗中滤了一下,漂浮在酒上的叶子一碰到酒,一下子就软绵,沉到碗底,像醉酒一样。
苏景阳把碗底的草叶捞出,放到嘴里浇烂,把叶枝吞服,不一会儿,苏景阳的面色渐渐红润,命悬一线的苏景阳从死亡边缘捡回了一条命。
这一天,天刚亮,药堂的门板被砸得啪啪直响,苏景阳以为是哪位犯了疾病的病人,打开门一看,却是胡三,他一脸惊恐,欲言又止。
苏景阳把他请进堂内,递了碗热水给他,他才吞吞吐吐的说他不该心里头惦记鹿灵杰,想趁夜去南山采些鹿灵杰去卖,可是在狡兔窟,他听到若远若近的夜郎哭,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在风中翻滚,撕裂人的耳朵神经,可怕极了,胡三只好灰溜溜的逃走了。
听闻牧羊城接连有穷人家的小孩丢失,莫非都被拐到南山去了?胡三话刚说完,米铺米管家送来了一封信和一篮子点心,说是对苏大夫救米家小儿的谢意。
苏景阳推脱不过,只好收下点心,但是钱财是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苏景阳把点心交给胡三,交代胡三好好休息,他晚上再去找胡三。
到了晚间,苏景阳去城墙下搜寻了一通,却没见到胡三,倒是有个小乞丐说:苏大夫,我五时看见胡三在破败的土地庙前呼呼大睡,看来那家伙是吃饱喝足做美梦呢。
苏景阳听后,便前往土地庙去查看,发现胡三在一张破门板上躺着,已经死去多时,旁边的篮子倒在一边,却还有一些食物的残屑。
苏景阳一看便知是胡三中毒而死,这毒源很可能就是米家的点心,联想到上次从米家店出来以后,他自己也险些毙命,他与米家无冤无仇,这米生到底是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