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衣刚半挂在手腕上，余光就瞟到身旁的羞涩似的转过身的少女。

他抿唇笑了笑，不紧不慢说道：“你是第一次见我身子吗？还害羞了？”

之前哪一次他昏睡过去，或骨咒发作，身上的衣服不是被她给扒了的？今天倒是矜持起来了。

想到这他脸颊和耳朵不自觉发起烫来。

“谁，谁害羞了啊？”初九双眼飘忽不定，强装镇定，“我那是，怕你害羞。”

“……”

墨星阑这次没有说话。

有些事不去想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一旦去想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脑海中全是自己寸缕不沾被少女抱来抱去的画面。

墨星阑原本一张苍白的脸此刻都红透，手不自觉就拽紧了胸前衣襟。有些懊恼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不说他便不会去回想，便不会觉得这般尴尬。

抿着唇快速瞟了一眼站在一旁背对着自己的初九，转身慢悠悠身上衣服全部褪去，没敢再去瞟初九，而是径直踏进了圣泉。

泉水冰凉刺骨，周围飘浮着徐徐白烟。

冰凉的触感让墨星阑脸上和耳朵和热气渐渐消减，直到消失。

背对着泉水站着的初九动了动垂在一侧的指尖。身后哗啦啦的水声传入耳朵，一颗心又开始狂跳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纠结不已的站在原地像个桩子。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少年好听的声音：“九儿，这水好凉啊。”

他声音平平淡淡缓缓脱口像是在述说事实，又像是在跟她分享自己此刻的感受。

初九翘睫轻轻颤了颤，木讷地转过身：“凉也没办法啊，只有这样才……”

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泉水中他侧靠着岸边，清澈的水淹过他胸口。他一只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弯曲着放在岸上，脑袋侧枕在手臂上。

泉水清澈见底，能看见乌黑的长发飘在水中，胡乱的扫在他腿上。黑色长发衬得他的肌肤更加苍白。

平时一双血红的双眼此刻轻轻闭着，眉头微皱，看样子在忍着什么。

她缓步来到岸边蹲下身，伸手探了探水温。

刚碰到水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意给冷了一个激灵。

当即担忧起墨星阑来。看着他微皱的眉头，明知道他难受，她却无能为力。

“星星。”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脸颊。

脸也凉凉的。

明明刚刚吻她的时候还暖呼呼的，这会儿就凉成这样。

墨星阑意识有点模糊，察觉到她的触碰，撑着眼皮子看了过来。

见了她担忧的神色，扯了扯嘴角，声音却是沙哑的：“没事……”

“……”她咬了咬下唇里的嫩肉。脑子里想着怎样才能让他不那么难受，或者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沉默片刻，挪着身子趴在地面，和他保持平视。

“星星，我跟你说说我的过去吧。”

平时都只是在和他说地球的那些物件，偶尔会由某样物件说到和她过去相关的事。

还没有仔仔细细的跟他说起过自己的过去。

墨星阑听后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眉眼柔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