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论口才的基本功

关上门,隔音效果极好的一间休息室内,郑忠实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郑先生,绑架罪,加破坏罪,您已经惹上了大麻烦,您可能还没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马尼拉苦口婆心的劝着。

他希望能得到郑忠实给出两个底线,涉及绑架的案子里,赔偿金额到8万元,至于那位赛马遭到虐待的马主,赔偿金额能到3万元,至于对方第三个条件,会尽量推掉,也应该能推掉。

“这样的话,我宁可坐牢!”郑忠实气哼哼的。

旁边马尼拉的一位助理无奈道:“郑先生,如果绑架罪成立,而且,大概率成立,然后,对方极可能会提交材料,要求检方就您的破坏罪提起诉讼,您知道的,对方的陆千行律师,是大检察厅的顾问,好像,还得到了授权,有自己的官厅……”

“怎么?他又是检察官又是律师?这不又是球员又是球证吗?这合理吗?!这是不是司法腐败?”郑忠实翻着白眼。

这位助理是个三段高级辩护士,在外面也是响当当的字号,此时只能苦笑耐心给他解释:“法庭上,球证是法官啊,如果用您的例子,最多就是他可以踢红方,也可以踢蓝方;而且他现在好像很少接刑事辩护案件了,可能是和大检察厅有什么私密的协议,这才能得到独立官厅的授权……”

又道:“但是郑先生,这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说,以他和大检察厅的渊源,委托某位检察官以公诉案件起诉您的破坏罪应该是很容易做到的,那时候,您已经有案底在身,破坏罪很可能会被重判,您的两项罪名本身就都是重罪,如果说,最终累积刑期被加到15年或以上,也不是没可能……”

“我做什么了就判我15年,你在放什么罗圈屁?!就算我直接杀几匹马?我强歼了那骚事务官?够判我15年的?你他妈没毛病吧?”郑忠实心里憋的火终于爆发了,对马尼拉多少有点忌惮,面前这小律师他正好发泄:“我早就看见你们眉来眼去!是和那姓陆的一起恐吓我是吧?!你以为老子傻吗?!”筚趣阁

三段律只能苦笑。

马尼拉蹙眉,“郑先生,你说的眉来眼去,应该是我和陆千行律师最后几句客套话,约了喝茶之类的对吧?虽然,这只是很平常的寒暄,但如果失去了您的信任,我想,您应该解雇我和我的团队。”

“嗯,就这样吧!”郑忠实心说你自己说的,我正不知道怎么说呢,小公子介绍的你,我要直接炒了你,好像我不知道好歹一样,你自己说出来正好。

马尼拉点点头:“好的郑先生,这几天的费用结算后,账单我会寄到你乡下的宅子。”

郑忠实翻个白眼,心说你寄乡下宅子去干嘛?脑子确实有泡。

那刚才一直赔笑的三段律此时也沉下脸,“郑先生,如果你收到账单三天内没有及时将应付费用打入我公司的户头,我们会立时发律师信,到时候每过一天,都会产生延期的滞纳金,按照法律义务,我们现在对您口头进行告知。”

“滚蛋!”郑忠实看着这个前恭后倨的家伙,“他妈的就说说你们,是人吗?翻脸比翻书还快!”

几名律师已经纷纷拿起公文包,跟着马尼拉鱼贯而出。

……

“什么?都走了?郑忠实炒了他们?”陆铭一时哭笑不得。

铁小嘉吐吐舌头,“是呢!”她最机灵,跟黑着脸走出去的马尼拉团队一名律师打听后,立时跑来给师父报信。

“十五师母……”铁小嘉规规矩矩站好,虽然小师母比自己还小好几岁,但规矩不可坏。

却是珍妮弗正抱着个布娃娃睡眼惺忪的进来书房。

看到有外人,珍妮弗呆了呆。

书房两个门,有一个直通内里套房,她就是从里间出来的,本来睡得有些迷糊,还以为自己刚睡着,丈夫还在书房忙,来看看他。

轻轻惊呼一声,珍妮弗回身就跑了回去,惊慌之下,一只白绒绒拖鞋还落在了门边。

铁小嘉满脸惊愕,突然脑袋里冒出个想法,师父不会是囚禁了这小丫头做姨太太吧?不许她和外人接触?很多变态案例有这种?

可随之忙挥挥头,自己这想什么呢?十五师母每天不都去看她的马吗?就今天,好像是睡了懒觉?

陆铭摆摆手:“好了,你去吧。”

虽然不知道徒弟有一刻把自己想成了变态色魔,但徒弟眼里自己的正牌姨太太,今天一看,却明显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幼齿,还怕生,令人多少有些尴尬,只能脸上不动声色,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话还真是有道理。

……

珍妮弗的卧室里,她正趴在床上抱着软软的雪白枕头哭泣,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偷偷看果然是丈夫,小脸更埋进枕头里,羞愧的哭的更大声。

“怎么了啊?”陆铭走过去,坐上床,心下无奈,幼齿老婆别的还好,就是小孩子心态,伤心点大人难以理解,可能本来以为糖是甜的,结果一尝是酸的,就可能哭鼻子。

小主,

“以后我答应你,不让他们来这个房了,对外有门的那个书房,我也不许他们进,好不好?”说着话,陆铭揉揉鼻子,这,自己也太没原则了吧?这都什么事儿?

“不是的……不是的……”珍妮弗埋在枕头里的小脸用力摇,哽咽着,“我,我不知道已经十点钟了,我,我没换衣服,就,就让她们看到了……我不是个好女孩,不是个好太太……”

陆铭呆了呆,哦,原来是因为仪表不整,不符合她一直以来受的教育和修养。

不过,听着她伤心的哭着说她自己“不是一个好太太……”而且,是很认真的那种,莫名觉得想笑。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睡到现在……”珍妮弗小脑袋用力在枕头里钻,好像,羞愧的没脸见人。

陆铭咳嗽一声,“这事儿怪我,是我叫小毕将闹钟关了。”又发现这小丫头一点好,虽然是因为闹钟没响,但她不会用这些做理由。

其实是,自己这几天都住这里,看小丫头真的就是每天早晨五点起床,晚上八点睡觉那种,又天天去照顾马儿,而且,从那马儿受伤,她都应该处于精神压力之中,这都快半个月了,怕是很有些心力交瘁,恰好昨天约了今天马医来给马儿体检,是以才叫人关了她的闹钟,就是想她今天好好休息一天。

“不是的,不是的……”珍妮弗摇头。

“就是我叫人干的,另外,我是看你这些天太累了,今天小珍妮又被带去医院检察,会有人很好的照顾它的,你去了也没什么用,所以,是我想你睡个懒觉。怎么,我命令你睡个懒觉,都不行了吗?”

小珍妮弗抬头,小脸梨花带雨,抽噎着,“真,真的吗?”

“是的。”陆铭很认真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