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以随意的口吻,将这等经年的往事道来一些。言语中竟是对那甄家老太太毫无羡慕之意。
倒也是,贾母未出嫁之前,便是开国侯爷之女,嫁人之后,更是成为顶级尊贵的国公夫人。
真要论起来,她国公夫人的身份,可未必比对方县主的身份低。
再说,那甄家老太太未出阁的时候,是比她风光,但是嫁的男人,却不如她。
女人嘛,最终还不是比男人,比儿子、孙子,别的,都没那么重要。
如今,她自己是一品国公太夫人,她的大孙女,是堂堂贵妃,她的大孙子,是堂堂侯爷了。
这是何等风光和荣耀?
反观甄家老太太,自太祖死后,甄家的风光,就一年不似一年了。如今甄家的光景,也全靠她一个人撑着。
等几时她也进土了,甄家就彻底不能和贾家相比了。
说到高兴处,贾母竟破天荒的,将女子爵位的门道,给堂内众人道来一些。
以前她不说,是因为没必要说。如今她的外孙女既然也获得了一个,她当然要让大家,更明白女爵的来之不易。
像贾母这样尊贵的人,当众受道,不论是丫鬟仆妇,还是主子奶奶姑娘们,甚至是薛家母女两个,都很是认真的听讲。毕竟这种机会,也很难得。
一番笑语感慨,也说不清几人欢喜,几人羡慕,直到王熙凤又将贾琏要下江南办皇差的事说来,众人才将焦点转移一些。
虽然感慨贾琏才回家不久,就又要出远门,好在这对贾琏来说已经算是常态,一家人,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倒是贾母惊疑道:“玉儿她爹死了,我还说,让玉儿一个人扶柩还乡我不放心,想着安排哪些人跟着好。如今琏儿既然也要下江南,岂不是可以让玉儿跟着他一道南下?”
王熙凤笑道:“老太太说的可不是。凡是林丫头的事,我们琏二爷可是方方面面全部想的周到妥帖的,哪里还用老祖宗操心。”
贾母听了默然,她当然听的出来王熙凤的戏谑之意,也能猜想到,或许这差事正是贾琏自己去求来的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