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见状,不禁嘿嘿一笑,因为这恰恰也是他所期望得到的结果。只要能够获取足量的粮食,那么玉田和雍奴两地便能够维持稳定之态,起码可以支撑到新的粮种成功培育而出。
此时,有人提出疑虑:“公子此计甚妙,但卢氏恐怕不会轻易交出粮食啊!要知道,卢氏可是五姓七望之一,势力庞大,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是皇室也未必敢轻易对其动手吧?”
房俊听后,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那不过是过去之事罢了。往昔之时,世家掌控着粮食、食盐以及铁矿等重要资源,故而皇室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你且瞧瞧当下局势,世家所握有的主动权已然尽数落入皇室手中。”
刘仁轨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仔细思索一番,突然恍然大悟。的确如房俊所言,曾经由世家牢牢把控的诸多关键领域,现今皆已被皇室掌控在手。
此刻唯一令人担忧之处,或许便是世家在社会中的广泛影响力,尤其是那些以士人为核心组成的集团力量。
但这一问题亦非全然无解,近年来,寒门子弟崭露头角者不在少数,倘若世家胆敢公然闹事,皇室大可以起用寒门之士加以应对。如此一来,世家必将陷入更为艰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刘仁轨突然将目光投向了房俊,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食盐、粮食还有铁矿等重要物资和资源,似乎无一不是由房俊一手操办并成功解决的。
细细想来,原来早在一年多以前,房俊便已然开始着手进行这些方面的筹备工作了。想到此处,刘仁轨不禁由衷地赞叹道:“公子当真是厉害非凡啊!”
然而此刻,房俊却是满脸的无可奈何之色,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回想当初,到底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了些,为了达成某些目的,着实做得有些过头了。如今回过头来仔细思量一番,那个时候其实应当给那些世家大族们留下更多一些的筹码才好。”
要知道,世家与皇室之间向来保持着一种微妙的相互制衡关系,而房俊此番作为,无疑是彻底打破了这种长久以来维持的平衡态势。
正因如此,当今圣上李二陛下在朝堂之上变得愈发强势起来。就连太子李承乾也胆敢对他出手发难,想必也是自认为实力已然足够强大所致。
且说那爱字营一路疾行,经过了大半日的艰苦跋涉之后,眼看着距离目的地石城已是近在咫尺了。正在此时,只见一群卢氏家族之人匆匆赶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长途奔波后的疲惫和满面尘灰。
为首的那位卢氏族老更是显得风尘仆仆,但他见到房俊之后,丝毫没有摆出一副倚老卖老的姿态,反倒是十分恭敬地称呼房俊为“房驸马”。
这一点着实令房俊感到十分诧异,要知道世家向来都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存在。莫说自己仅仅是个驸马,哪怕是他那身为国公的老爹,恐怕这些世家大族也未必会买账,更别提给什么面子了。
小主,
此时,只见一位走起路来颤颤巍巍,需要旁人搀扶着才能前行,满头白发如霜似雪的老者出现在房俊面前。
房俊不禁心生疑惑,虽说知晓此人乃是卢氏之人,但对于其具体身份却仍是一无所知。毕竟卢氏经过多年的发展繁衍,早已变得规模极其庞大,家族分支更是多不胜数。
“我乃卢氏一族的族老,论辈分来说,你理应唤我一声外祖才是。”老者缓缓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房俊心中并未产生太多顾虑。毕竟自己已然十几岁年纪,而卢氏也已历经四十余个春秋,想来这位老者怕是已有六十高龄了。
如此一来,称呼对方一声外祖倒也并不吃亏。反正不过就是口头上占点便宜罢了,只要实际利益不受损便好。于是,房俊面带微笑地回应道:“外祖,不知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呢?”
“房驸马啊!老夫今日也就不和你兜圈子、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此次你出手营救我们卢家之女,不知想让她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房俊听到这话后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诧异:怎么如今谈论事情都变得如此直白了?难道这些世家大族行事风格都这般粗鲁无礼不成?
稍稍定了定神,房俊缓缓开口道:“外祖既已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小婿我自然也不会惺惺作态、故作矫情。
想必外祖对我的现状也是心知肚明,别看我表面上风风光光的,但实际上却是样样都缺得紧呐!尤其是雍奴和玉田两地的状况,这其中内情恐怕没人比您老人家更为了解啦。”
卢氏族老听了这番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毕竟他心里很清楚,玉田原本倒还算是有一些人口的,只可惜后来遭遇了三溪契丹和薛延陀的南下侵袭,但凡能够离开的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而那些没本事逃走的,则只能无奈地长眠于这片土地之下了。
房俊接着说道:“正因如此,目前我最迫切需要的就是增加人口数量。但我并不是想让卢氏直接给我提供人口,而是希望外祖您能出面跟其他各大家族打个招呼,帮忙收拢一下各地的流民。这样一来,既能解决我的燃眉之急,又不至于让卢氏太过为难。”
卢氏族老闻此言语,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神情来,但稍作思索之后,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也罢,只要是卢氏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会全力相助于你。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别的需求?”
“我需要粮食,当然不白要,海鲜运到范阳,卢氏可以开设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