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的沉默,让大殿内的气氛更加压抑。他深知,这不仅仅是张居正个人的问题,更是关乎整个朝堂的稳定与皇权的威严。
他抬眼望向丁士美,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不满,仿佛在质问:“你,真的要让朕如此抉择吗?”
丁士美捕捉到皇帝眼中的犹豫,心中暗自冷笑。他深知,自己已经将皇帝逼到了墙角,接下来的,就是如何迫使皇帝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于是,他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已故的高拱,企图借此加大对张居正的打击力度。
“陛下,高太傅之事,亦是张居正一手操控,那‘十岁天子安能决事’的谣言,实乃冯保等人栽赃嫁祸!
太傅原话,意在担忧陛下年幼,不能独当一面,而非质疑陛下之天子之位!此等阴谋,陛下岂能视而不见?”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
高拱之名,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王国光与沈鲤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忖:这丁士美,竟如此大胆,不惜揭开旧伤疤,也要置张居正于死地。
而张居正,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但他的眼神中却多了一抹寒意。
他明白,这场斗争已经超出了个人的恩怨,而是关乎到整个朝局的走向。
他必须谨慎应对,否则,一旦失手,将是万劫不复。
朱翊钧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视,心中五味杂陈。
丁士美的小动作,在朱翊钧的预料之中,却也让这场经筵的闹剧推向了高潮。
“刘爱卿,你这信上怎么什么都没有?乃一纸空文!”朱翊钧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刺丁士美的心底。
丁士美惊愕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陛下,这怎么会是一纸空文……”他颤抖着声音,试图辩解。
“这就是一纸空文!”朱翊钧猛地一拍御案,震得殿内众人皆是一惊。
那封信,在他手中仿佛成了审判丁士美的罪证,虽无一字,却重如千钧。
丁士美瞠目结舌,脸色苍白如纸,他万万没想到,皇帝会如此霸道蛮横,直接否认了信件的真实性。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走向失败。
“哼!”朱翊钧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直视丁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