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见状,适时地接过话茬,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自古忠孝难两全,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明历史上,不乏夺情起复之先例,皆为保国之大义。
成祖、宣德年间,杨荣、金幼孜等大学士皆曾丁忧夺情,继续为国效力。”
朱翊钧听罢,目光在张宏与李太后之间流转,心中暗自思量。
他故意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仿佛真的在权衡利弊,实则内心早已有了决断。
他瞥见李太后正襟危坐,认真倾听,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母后所言极是,张先生对我大明功不可没。
儿臣愿效仿先帝,下旨慰留张先生,并夺情起复,以彰其忠勇之德。”朱翊钧的话语铿锵有力,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果决。
李太后的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她轻轻点头,眼中满是赞许:“皇儿能如此深明大义,实乃我大明之福。母后这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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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之中,空气仿佛凝固,每一位大臣都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
源自那台阶之上,手持拂尘、眼神锐利的郑阳。
他不仅是皇权的传声筒,更是东厂这一神秘机构的扛把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权威。
吕调阳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虽尽力保持平稳,却也难掩一丝紧张:
“郑公公,内阁乃朝廷议政之地,事关国计民生,恐不宜有外人久留。”
话虽如此,他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生怕得罪了这位“阎王爷”。
郑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似乎在享受着这份权力带来的快感。
“吕大人言重了,咱家不过是奉皇命行事,确保内阁清净,不扰诸位大人清议罢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来这里,不仅仅是“看”,更是“监”。
突然,一声突兀的怒喝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一位年轻官员站了起来,面红耳赤,显然是年轻气盛,不知深浅。
“内监专横,此乃朝廷之耻!我等身为臣子,岂能坐视不理?定要上书弹劾,还朝堂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