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人懂了,而且这个人是他最在意的学生。
“先生那句‘奸臣严嵩尚无学生同乡弹劾,我张居正何至于此’,
朕听了,心里跟刀割似的,但又骄傲。严嵩那货,对大明有何益?只会溜须拍马,结党营私,谁会弹劾他?”
“他的学生和同乡,哪个不是靠他飞黄腾达?哪个不是在他的庇护下横行霸道?相比之下,先生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造福万民!”朱翊钧越说越激动,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敬佩都倾诉出来。
“先生之功,朕铭记于心,大明铭记于心,天下黎民铭记于心。
些许非议,先生不必介怀。
待恩怨尽时,自有公论。百姓会记住你,大明会记住你,天下会记住你,青史将为你正名!”
“有先生,朕幸甚!有大明,幸甚!有天下,幸甚!”朱翊钧说完,起身整衣,对着张居正深深一躬,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无尽的敬意与温情。
颤抖着,
张居正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猛然间扑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额头紧紧地贴着泥土,泪水与尘土混杂,抽噎之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响:“臣,臣……臣愿意为陛下,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前路荆棘密布,臣亦无惧!”
朱翊钧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随即快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搀扶起这位年越五十却依旧坚韧的宰相,声音坚定而温暖:
“他们越是惧怕,越是阻挠,咱们就越是要证明给他们看!君臣一心,何惧风雨?其利断金,非虚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