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不悦的声音传来,让蒋琬有些奇怪,上前仔细查看才发现两者的笔迹竟然一样。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些字迹和自己找来的那些不一样?
心中满是疑惑的蒋琬开始仔细对比起来。
很快,他就发现了端倪。
这些字还是模仿的,只是模仿程度比丞相府那些要高很多而已!
可问题是他要怎么和眼前这位陛下说明?
对方又不是行家,就一些细微的差别很难把对方说服。
等一下,
这该不会就是那个冒牌货的底气来源吧?
别说,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对方现在的身份是丞相,而想要调查一位位高权重的丞相就必须得获得眼前这位陛下的允诺。
换句话说,苏辰这个冒牌货只需要获得刘禅的信任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人的任何看法和意见都不重要!
这还真是打蛇打七寸啊!
也难怪这家伙会那么有恃无恐。
不过你要是觉得如此简单就能够脱困,那也未免太小看我蒋琬了。
不知为何,知道这一切的蒋琬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被激起了斗志。
他整了整衣摆,走到桌前说道:“除了字迹以外,臣还有其他证据,陛下请看。”
刘禅被两人弄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凑到桌前重新看起两份奏折,可无论怎么看也没有看出两者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区别。
蒋琬原本是想让刘禅自己发现,继而加深印象的,可谁想到对方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名堂,不得已,只能出声提醒道:“陛下不觉得后面这位丞相写的批文有些少吗?”
刘禅等待了半天,没想到竟然等来这么一个答案,白了眼蒋琬,无语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相父批文少,自然是因为朕进步了!”
“朕处理得没有问题,那相父还改它干嘛?”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就出去,朕要批阅奏折了……明天早上还要拿给相父看呢。”
看着这个自信满满的皇帝陛下,无论是蒋琬还是费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您这也太自信了吧?
您老人家这些年处理的奏折没有百万也有十万了吧?
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您要真有这个本事,我们这帮人还需要事事操心吗?
“你们怎么还不走?”
拿起一份奏折正要处理的刘禅见两人没有动作,轻哼一声:“你们也不用在朕这里耗着,朕是绝对不会帮你们向相父求情的,他要如何处置朕都尊重。”
见这位陛下还如此“执迷不悟”,蒋琬等不下去了,直接说道:“陛下真觉得自己进步了?”
“啊?”
一直在看戏的费祎被蒋琬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冲撞君王。
这不找死吗?
这些蒋琬自然知道,但他也没办法,要是不这样说他们两人就要被赶出去了。
“砰。”
刘禅将手中刚刚看了不到两行的奏折狠狠拍在桌上,看着面前的蒋琬愤怒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朕处理的奏折哪里有问题,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朕决不轻饶。”
蒋琬经常作为联络人出入皇宫和丞相府,自然看得出来眼前这位陛下已经动了杀心。
但箭在弦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指着手中奏折的内容,说道:“就比如这份奏折,虽然只是一件修缮官道的小事情,但里面却隐藏着极大的贪腐隐患,必须得另外安排人手监督,查验……可这些陛下都没有写明,仅仅拨款了事。”
“还有这里,这里……”
蒋琬丝毫不客气,短短片刻功夫就将苏辰修改的奏折全部挑出来,并且将刘禅的处理贬得一文不值。
这让刘禅的面色黑如锅底,费祎见状,赶忙提醒。
被费祎用胳膊顶了一下的蒋琬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直接收尾道:“陛下,臣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要贬低陛下,只是想要让陛下明白……诸葛丞相在意陛下,在意大汉的江山社稷,才会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指点陛下,可这个冒牌货呢?他根本不在意陛下,更不在意大汉的江山社稷,所以才会如此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