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现在饶了他,以后刘堪亲政之后,还认不认这个舅舅?若是认了,以后还要他赏赐多少银钱,你们金家才满足?要不,到时候把大齐江山都让给你兄长,你看如何!”
金虞姬素来不收任何好处,也不给外面的人办事,甚至连枕头风都没给太上皇吹过,所以,她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没想到兄长竟成了自己的软肋。兄长在湖广不到三年时间,死了几百人不说,还闹出这么大亏空,四百万两,可是相当于大齐半年的国库收入啊。
金虞姬知道再说也是无益,便沉默下来,面如死灰。
“朕刚得到的消息,天心城,这几年拖欠均州附近十万军民工钱,你猜有多少,四百万两啊。朕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这些钱花出去的!这个窟窿,就让金大久、宋应星,雷匠头他们去填吧,别想国库兜底!湖广官场,除了朱由校秦建勋两人,其他人都要罢免,金大久要押送回辽东,朕要亲自审问!”
刘招孙说完,气得坐在太师椅上大口大口喘气,站在远处的贵妃陈圆圆,难掩脸色喜色,端着杯茶水过来,递给太上皇。
“陛下,莫要置气,这天底下贼人多了去了。”
太上皇正觉口干舌燥,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大舅哥的贪婪,大大超出了他预料。
还有那个宋应星,当初饶他一条性命,本以为此人,从此以后会戴罪立功兢兢业业,好好替大齐做事,没想到这厮对金钱财货还是那样感兴趣,真是像章麻子说的那样,狗改不了吃屎。
刘招孙情绪稍稍平复,心平气和道:
“前朝皇帝心怀天下,半个湖北,大大小小几百个官儿,也只有他一个不贪,两袖清风,不慕荣利,专心致志刨木板,弹墨斗,碾糯米,为他的鲁班梦奋斗,朕深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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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圆圆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幸灾乐祸道:
“陛下说的是,臣妾当年在京师见过这朱由校,是个专注的男人,俗话说,专注的男人······”
刘招孙一拳将陈圆圆面前的桉几砸成粉碎:
“金大久金应河他们,占据大齐三分天下,他们倒了,大齐的天便塌了一块,到时候,你就该哭了。”
陈圆圆又羞又惧,吓得花容失色,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别以为你们陈家在辽东做的那些破事儿,朕不知道,念在你和张太后长相想象,刘堪把你当做幕后的份上,朕饶你们这次,给你兄弟叔父说一声,让他们收敛收敛,否则,也是国舅一党一样的下场!”
刘招孙杀气腾腾,对着太后太妃一番大发雷霆后,闷闷不乐回到慈宁宫。
东太后杨青儿带着小皇帝来了。
杨青儿变更想着帮金虞姬求情,抢救一下国舅。
不过还没到大正宫,便听太上皇已经走了,只好移驾慈宁宫。
“陛下,湖广亏空的事,哀家已经听说了,听说均州闹出了四百万两的亏空,不知这个数目确切否?”
刘招孙抬头望向杨青儿,再看看旁边站立的太初皇帝刘堪,刘堪连忙向太上皇请安。
“儿臣拜见父皇,儿臣请问,父皇恭安否?”
武定皇帝望着眼前刚满七岁的刘堪,看小皇帝眉清目秀的模样,瞬间便想到了死去的张嫣,见杨青儿认真表情,他以为她也和陈圆圆一样,正在幸灾乐祸,便冷冷对刘堪回道。
“朕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