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选择在业火深处见面,也是因为此处几乎不会有人打扰。
毕竟,来打扰的人都被业火烧死了。
却见这四人,坐在东边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半人半龙的生物,他正经的端坐在一尊悬浮的珊瑚椅上。
他的皮肤黝黑,头上是龙头,龙角相当长,身体就好像一个发福的中年人,脚蹬皂靴,身穿君袍,看起来并不威严,反而有些亲切。
只是,人身之上长着一个龙头,其中尖牙利齿,还是有些吓人。
坐在南边方位的,是一尊魔头,没有身躯,整体就是一团黑雾,隐隐有某种道则护身,但看不清容貌,或许……他本来就没有容貌可言。
坐在北方方位的,是一位人道法家修士,看起来三十多岁,青冠帻,白轻绡,英俊并游,玉堂金马,气凌嵩岳,昂首挺胸,器宇轩昂,是这里看起来最认真的一位,看起来就是一位浊世佳公子,是那种从小就考第一名的严肃学长。
以及,坐在西方方位的——祝凤丹。
他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举动轻佻,礼度率略,还翘着二郎腿,不过却穿的相当帅气,华服闪灼,金白相间,腰间悬玉,挂着一丝好像是嘻嘻哈哈的轻笑,也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不过,是那种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打小就在家里调戏丫鬟那种。
“哈啊~”祝凤丹率先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已经见分晓了吧?咱们几个还要象征性的打一打吗?反正上头都已经决定了,咱们要不算了吧,反正派我们几个来,肯定就是知道咱们几个打起来出不了人命,又打不死人,没意思的。”
这时候,却听见旁边那位玉堂金马,贵公子一般的法家修士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回应道:“自暴自弃者,总是说些类似的话,为何你们这样的人还能晋升高品,我真是想不明白,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在执行计划,就刻意放弃一切,你们的道心为何还没有崩溃?”
“哎呀,摸鱼是人之常情,人生在世,何必活的那么认真?反正认真来认真去,也是帮别人活,随便折腾一下得了。”祝凤丹翘着二郎腿摆手,甚至掏出了一套茶杯和茶壶,开始自斟自饮。
“是吗?可是你徒弟还在里面,只要我轻轻捏一捏手指……”那贵公子伸出手来。
下一个刹那!祝凤丹直接将茶杯捏碎!
那位贵公子的手腕突兀的折断,并且这种折断的趋势直接朝着身躯蔓延,似乎整个身体都要被揉碎吃折叠成一个肉块一般。
这是诅咒!
类似扎草人一样的,将伤害从替代物转移到真身身上的手段。
而那位贵公子微微皱眉,随即低声说道:“罚必则邪止。”
随着一句真言落下,诅咒被强迫终止,而祝凤丹的茶壶也直接崩碎,茶水撒了一地。
这是替命的手段,原理和诅咒类似,都是将伤害转移到特定的东西上面。
“嗨呀,我还真以为大名鼎鼎的祝公子什么都不在乎呢,看来,还是有在乎的东西的嘛,都亲自动身了,何必做出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那贵公子坐下,折断的手腕已经复原。
“真是……浪费小爷一壶好茶,这可是蓬来的仙茶树,记得赔啊,不然下次我去大理寺挖你的地砖,我听说底下大阵很贵的,坏了你也要担责吧?”祝凤丹翻了个白眼,换了个姿势跷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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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那边那个魔头说话了,他打着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来办事的,何必那么剑拔弩张,倒是祝公子,确实是有些让我惊讶啊,我听诸多魔王说,昔日你察觉到巫神为你安排的道路,发现自己修行到现在一直都是巫神的安排,于是当场自碎内天地,从此一蹶不振,不料今日一见,这般修为,实在不像重修过一次的人啊。”
祝凤丹一瞪眼睛;“关你屁事?”
那位龙头人身的胖子却笑呵呵的说道:“所以他这般天才才会落到如此地步啊,当初若是服个软,现在想来已经是最年轻的秩祝了吧?如今还卡在三品,不就是因为巫神亲口说他错了吗?可惜,现在不思进取,仗着巫神的宠爱肆意妄为,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祝凤丹则一副无赖样,双手一摊,说道:“三太子,我当初不就是拿了你的水晶宫玩玩而已吧?后面玩够了不是给你送回去了吗,怎么现在说话带刺儿呢?我给龙王道歉的时候,你爹不是说了让我们两个握手言和,我又不是那个莲藕人,他断了你的道途,我又没有,至于针对我嘛?”
这一番带刺的言语,让那个胖乎乎的真龙气的发抖,肥肉一阵阵的弹,当场拂袖,不想再说话。
一番交谈下来,祝凤丹竟是把在场除了那个魔道之外的人都得罪了一遍,而那个魔道看起来似乎态度也不是很好,似乎是过去就曾经有过节,只是没有当场发难而已。
这时候,那个魔道拍了拍手,打断了吵架:“好了,说回正事,我们来的都有些晚了,你的弟子已经做出了背叛师门的事情,现在辰极金丹法就在敖光晓的身上,大巫……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选择的了吧?”
“不过,大巫一向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恐怕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我也就不劝了,那还是开诚布公一下,大巫,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那位魔道修士,死死盯着祝凤丹。
因为,只有祝凤丹是不请自来的,他的到来,大家可没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