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楼作为卜人,刚刚一定占卜了某样东西,但他不敢说,甚至当场付出了代价,以至于他不得不启动了自己的道韵护身。
“心安……”李启念叨着这两个字。
罢了,也就心安吧,不然还能如何呢?
目送公子小分队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李启继续投入到迎客的过程中来。
过了一会,祝凤丹来了。
当然,作为李启的师父,他肯定是会来的,而且顺便还把那天吃撑了的老马也一并提熘了过来。
老马现在和泥鳅一样,被他拎在手里。
“老师。”看见祝凤丹来了,李启立马上前,礼节备至。
“开府是好事啊,我还担忧你们两个住在我哪里,晚上我得出去住呢~。”祝凤丹一点都没有长辈的自觉,上来就拍了拍李启的肩膀。
然后,他接着说道:“对了,你兄弟,给你带过来了,我看他没名字,给了起了一个名字。”
李启听见这话,顿时瞪大眼,然后双手作揖,说道:“多谢老师赐名!”
“小事一桩,他就跟着自己姓,姓马,我给他起名叫马稷,你猜猜是什么意思?”祝凤丹如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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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闻言,皱眉思索了几分钟,然后小心翼翼的答道:“稷与骥同音,有取骥之意,同时,稷非社稷,而是日稷,是否?”
“不错,你在这些方面还是很扎实的嘛~。”祝凤丹笑道,对这个徒弟的学识水平他还是没话讲的,确实人形自走图书馆。
取骥之意,骥不称力,马以龙名,曰:骥不称其力,称其德,展现出龙驹的身份,同时寄予期许。
《尚书》有记载曰:帝尧即政七十载,修坛河洛,仲月辛日,礼备。至于日稷,荣光出河,有龙马衔甲,赤文绿色,临坛吐甲图。曰:稷,侧也。《龙马赋》有云:或有奇貌绝足,盖为圣德而生。
所以,骥不称其力,称其德,曾经的人皇尧,因为其圣德,所以在河洛之地祭祀的时候,在日稷之时,催生出了一匹龙马,口中含着甲图前来觐见。
所以,马稷就是取此意。
“多谢师尊,老马……马稷有此名,日后道途都要顺遂许多。”李启答谢道。
祝凤丹随意摆手:“对了,时间也定下来了,千年,千年后开战,至于我负责的战线嘛,在心宿附近,比较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四五百年你可以好好在家,之后就要去战线附近了,作为参谋,你要负责布置战线,到时候这个方向会有很多人来的。”
李启点头,表示明白,但与此同时,他有些疑惑,于是问道:“提前几百年……这真的不会暴露吗?”
“暴露什么?你不会觉得到时候瞒得住吧?全面战争,从布置战场的时候就开始了,人道的力量足够从每个角落冲出来,没有地方藏得住,只能硬碰硬。”祝凤丹无所谓的说道。
李启默然。
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人道,巫道,天演之道三方角力的时候,根本没有地方能算得上是安全,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当做隐秘。
巫道有卜人,人道有监天司,真龙们想来也有自己的手段,届时大家其实是明牌打的,藏东西只能藏在家里,不可能藏在战场上,你不管动用什么手段,在秘密武器阶段或许不会暴露,但准备动用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牌。
互相各自明牌,这种的战争,反而最为凶险。
但也更加考验各自指挥官的水平。
那些绝代智者们,将会在一切情报都明了的情况下开展激烈的智慧斗争,其烈度和强度远超于李启和魔王子战斗时候的那点小聪明。
越是理解这场战争的宏大,李启就越是感觉到自己担子上的沉重。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沉水碧脱离危险?他真的能找到那些绝代智者的漏洞,帮助沉水碧寻找到一条活路吗?
诚然,对那些绝代智者而言,李启不过是个战场上的小卒子,他一个命令就会有数以百万的小卒子灰飞烟灭,所以李启要面对的仅仅只是对方宏大智慧的之中微不足道一小部分……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对方的智者身上。
但,一小部分,自己就能找得出来吗?
不过,就在李启纠结的时候,祝凤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把沉水碧丢上前线的罪魁祸首却笑嘻嘻的说道:“虽然我很不爽弥信,但他给你的建议还是很正确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师父我不会害你,但也不会溺爱纵容,肯定有活路的,这个建议是我对你最大的帮助。”
说完,祝凤丹伸了个懒腰,跑去找梅婆婆了,据说他想要来一次家长见面,既然罗浮娘娘不在那就找梅婆婆吧。
而李启,则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很大的帮助。
有目标,那就说明努力是有用的,最难的不是攀登高峰,而是无头苍蝇。
只要面前有一座山,那只要爬就行了,就怕的是没有山,连使力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使,祝凤丹这个提醒确实非常重要,老师……果然还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