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郭自泰是‘不知道在干什么’的那个。
而另一位……则是人皇剑。
人皇剑的威能压迫着整个皇宫之中的入侵者,阻碍着他们的脚步。
但人皇剑毕竟是武器,在没有人持有的情况下,所发挥的威能也就这样了,斩出的剑气只能阻碍,却不能真正成为一个威胁。
“不试到最后,怎么知道呢?”郭自泰再度尝试将人皇剑拿起。
但是……
拿不起来。
人皇剑,是至尊之剑,代表的是一国权柄,和玉玺一样,是‘国器’,想要拿起来,器量就要足以撑起一国之重。
郭自泰没有成为人皇的资格,所以他拿不起来。
实际上,如果他能直接拿起来的话,他现在就不是在人皇的棺椁旁边,而是去了那个神秘的地方,成为‘候选人’之一。
“快走吧,我与国运相连,你拿不起来,他们也拿不起来,所以我不会有事,但你再不走的话,可能会死在这里。”人皇剑劝说道。
而郭自泰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人皇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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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没人继承天策上将的官位吧?也就是说,通过至尊的尸骸,我可以强行继承天策上将,有这个官位,我应该就能拿起你了。”郭自泰说道。
“继承天策上将的官位,就是以你二品修为强行容纳一品官位,不管结果成功与否,你都会死。”人皇剑提醒道。
是的,理论上来说,一品官位只有真正的一品才能承担,而天策上将还有特殊性,那就是只有‘人皇’才能承载,其他的圣人是碰不了的。
而‘人皇’,就只能通过‘继承’才能传承下去,人皇并不是能靠修炼成为的,必须要继承整个人道,才能获得人皇的位格和力量,然后才能平安无事的继承天策上将的官位。
“只要我成功了,这些入侵的二品都会死,对吧?”郭自泰问道。
“你不会成功的,你哪怕有那么一丝机会成功,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人皇剑毫不留情。
此刻,说话留情反而是一种残忍。
毫无疑问,人皇剑只要说‘有一丝机会’,那么郭自泰都会去尝试一下。
但实际上,没有机会的,必死无疑。
“倒也是,那以我现在的能力,能坚持多久?不需要继承,只是强行借用威能的话。”郭自泰又问。
“十五秒,而且是你的主观时间。”人皇剑沉默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答案。
郭自泰则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那么,就算不成,在我继承天策上将位置的时候,也能运使你的威能,赢是肯定的,但未必能击杀是吗……”
“没有意义,他们躲过十五秒,然后和你离开了也没有区别,没有必要。”人皇剑劝说道:“快离开吧,最多十分钟,他们就要进来了,现在已经到内殿了,不要为了你一己之私,断送了你这一脉。”
郭自泰听了这话,往外看了一眼。
没错,外面阻挡的人,都是郭自泰这一脉的徒子徒孙们,其中学派虽然众多,但源头都来自于郭自泰这位二品。
但他摇了摇头,说道:“有必要的。”
有必要的。
“以退避为正,而以进为误,如此,岂非上下偷安,不为长久之计,今虽步艰难,国势益弱,却不可失正。”
“昔用兵以成大业者,必先固人心,作士气,据地利而不肯先退,尽人事而不肯先屈,是以昔日人皇相距于荥皋间对巫楚,虽屡败,不退尺寸之地,既割鸿沟,巫引而东,遂有之亡。
“虽兵弱粮乏,然必止其退避,由是观之,今日之事,岂可弃前主之躯,望风怯敌,遽自退屈?”
“回驭固能守命,然人情动摇,莫有固志,士气销缩,莫有斗心,我退彼进,使敌马再渡,待到传信边疆战士,必遭乱臣贼子,黠吏奸氓纷纷附之,皆是虎踞鸱张,后辈若想返驾还辕,复立朝廷于荆棘瓦砾之中,纵非不可得,亦千难万难。”
“与其让后人难,不如让我等先难,为其辟出一条通途,使人心得正,不为魔扰魔侵。”
在郭自泰看来,如果丝毫不做抵抗,拱手让出人皇尸骸,就等于是自己砍倒了旗帜。
他知道,如今的状态,有太多太多重要的地方需要守护,人皇遗骸实在是不算什么。
但人皇遗骸,可以被抢走,却不能被送走。
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日后重建,又该拿什么修复人心?或许有些大能者觉得凡人们的人心一文不值,但郭自泰不觉得是这样。
纵使能力有差别,但那些人,毫无疑问也是人的一部分,他们没有高品强者一样坚定的心,他们还需要成长,如果让他们因此而损失了人心,甚至是因此而失去了人的资格,那又怎么算呢?
要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人并不是一个永久的状态,他们也并没有心智固化,李启的有个属下‘穆宇’就曾经是人道,但后来因为失去了信心和动力,选择了离开。
那什么才算像样的抵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