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咱泰山军秋毫不犯。啥意思呢?就是关门在家,不犯不杀。只要别是昏了头的,非要和汉室陪葬,就别怕。”
甄苦忙不迭点头。
兖州士看出甄苦的意思了,笑了笑:
“你是想外面些个捐钱捐物的,能保得命吗?”
甄苦讪讪一笑,正要解释,就听那兖州士道:
“且放宽了心,只要不犯我泰山军忌讳,他们的命自然是好好的。但也不是说咱泰山军都是泥捏的,杀不得人,只是咱杀人都讲究个章法,你不犯就没事。但犯了嘛,嘿嘿。”
其笑声的背后,自然不言而喻。
又吃了一会,兖州士拍着拍腿上的灰,将衣甲调整好,就带着伴当要走,临走时又专门嘱咐甄苦:
“咱们就在这一条街巡,一般来说没不长眼的盗匪游侠来掠你们。但如果真有,你们就记住,凡不是我两来敲门的一律不开。”
这话太紧要了,因为但凡破城后总会有一帮游侠混吝之流乘乱发财,像甄苦这样的人,自然是重点被抢的一批。
两军士走后,过了片刻,倒真有四个人也绑着黄巾,手提着环首刀恶狠狠的堵在了甄苦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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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上前用力拍门,一个低声在那喊:
“开门,咱们是泰山军的。”
甄苦心里一紧,看了眼那犹在飘荡的黄旗,不确定道:
“好汉们,咱门口有旗,泰山军秋毫不犯。”
外面沉默了一会,突然就是恼羞成怒:
“什么黄旗不黄旗的,乃公识不得这些。赶快开门,不然叫尔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甄苦万想不到这外面的这四名泰山军简直和之前那两人判若两人,怎么比盗匪还盗匪。
甄苦先从缝里瞄了外面一眼,见打头的一个兜腮胡子,面凶。后面三个也是粗野狂疏之流,甄苦心里猜测这四个并不是泰山军的。
但他又不敢确定,因为那打头喊话的口音并不是襄国本地的,反而是兖州口音多一些,和之前那个兖州士口音还有点类似。
这就让甄苦不敢赌,毕竟前面走的两个人说的,甄苦心里还是不确定的。这帮兵子是什么德行,他甄苦走南闯北会不知道?在他看来,眼前这四人反倒真实些。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暴喝:
“你们哪的人?来这什么事?”
甄苦一听,这声音可不就是上午走的刘惠吗?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外面正勒索甄苦的四人被这声音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跑。
但那打头的络腮胡往回一看,就见到呵斥他们的竟然只有一个年轻人,手里也就是一把刀,于是骂了句:
“驴求,敢甩乃公?别跑了,干死这人。”
说着他就一马当先,绰着刀就对刘惠是一刀。
但刘惠只是一个低身,手里的刀往那络腮胡的双腿一挑,就挑了此人的脚筋。然后络腮胡一个惨叫就跌跪在地。
随后刘惠刀一翻,以一个标准的斩首姿势,将此人的首级一刀砍飞,脖颈里喷出的鲜血撒了一地。
剩下的三人看自家大哥一个呼吸就被人砍死,腿都软了,想跑都没地跑,随后被刘惠赶来一刀一个搠死了。
瞬间,甄苦的家宅门口就血流一地,四具尸体躺在那里。
刘惠用臂袖抹了下刀上的血,然后对正在门缝中惊恐张望的甄苦道:
“老甄,没事了。”
看着杀人如喝水的刘惠,甄苦一身冷汗,仿佛这时候才真的认识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