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田丰这人虽然讨厌,但有一点却没说错。这时候跑,可能真的是送死。
这该怎么办呢?
就在郭典还在犹疑的时候,一直站在郭典边上沉默的臧洪出列了。
他对郭典拜道:
“府君无需担忧,家父的援兵必然已发,我可让我的伴当陈容拿我的符节突围出去,催促中山国兵速速来援。”
郭典看着臧洪坚毅的眼神,心中稍定,下了决心道:
“诸军,我等哪个不是世受国恩,为国许忠本就是我辈的职责所在。从现在起,我意与三军共守,若再有敢出奔者,无论是何人,皆斩!”
郭典毕竟是主,当他下了这番令后,自然没有人敢多说。但不少人看着田丰的背影,充满了憎恶。
就这样,日头高升,壁上的众士们就坐看着北面的赵浮壁,也是现在唯一一座壁垒,默然不语。
就是不知道这赵浮能坚持多久了。
……
出乎所有人意料,北壁一直坚持到了日落都还坚持着。
但显然北壁的顽强也惹恼了泰山军,所以即便将要日落,泰山军都没有任何停止进攻的意思。
甚至不断有军士在架设火炬,看架势就是夜攻也要拿下北壁。
此时,在巨鹿军北壁东侧后的一处极为宽阔的旷野上。巨鹿大将高览正带着所部五百骑休息在此处。
和不远处的沸反盈天的喊杀声相比,这里除了人吃马嚼声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人都在加紧休息和吃饭。
高览这会顶盔掼甲,因为不方便席地,正坐在一副马扎上。
他正拿着一块粟饼干嚼着,默默的看着远处赵浮的军营,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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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边上一个披着绛红披风的小将开口道:
“高览,你就这么呆看着?北面杀成那样了,正合我们杀奔过去,给那些泰山贼一个狠的。”
但没人搭理这小将的叫嚣,不是继续咬着饼子,就是给自己的坐骑喂了一把豆子。
高览将最后一口饼吃完,歪着头看着那小将,冷道:
“小郭,我之前是不是下过军令,让全骑队噤声?怎的,偏就是你敢犯我军法?”
那叫小郭的是太守郭典的族人,之前高览战败,郭典虽然没有处罚他,但给高览配了个监军,就是这个小郭。
所以面对高览的质疑,小郭显然不放在心上,戏谑道:
“少给我来这套,我这说话才多大。再说,你不也说话了吗?这不你自己犯你自己军法了!最后说个难听的,你个长腿飞将也还敢杀我?”
说完此人还拍了拍高览的甲衣,意思少给乃公来这一套。
但这次他会错意了,这高览显然有别的想法。
高览缓缓从马扎上站了起来,极高的身量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小郭。然后就听高览一字一顿道:
“军中岂是你这样的小子来卖弄口舌的?你是觉得自己是太守的族人就敢轻蔑于我?在军中竟然敢直呼我名?现在我就以你蔑视上官、喧嚣军中两罪,斩了你,到了下面后也别怪自己死得冤。“
这极具压迫的话语和杀意,让小郭整个人都慌了,忙跪伏在地请罪。
但高览不为所动,一手就压住小郭的头颅,然后将其按在了地上。
充沛的巨力压在小郭的头上,他半个脸都被按在了土里,他慌了,忙求饶:
“莫杀我,我族叔不会饶过你的,莫杀……”
小郭的话终究是没能讲完,高览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直接就按压在了小郭的脖根内。
小郭整个人就是一颤,然后不动了。他到死也不明白,为何高览有胆子来杀他!
杀完小郭,高览顺手就将他的首级割掉,然后抛到地上。
圆滚滚的头颅在地上滚着滚,停在了一个悍将脚下。
这人有点不在乎这是郭典的族人,一脚就将头提到了别处,然后就大踏步走向高览道:
“兄长,弟兄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准备突围。”
高览点了点头,拍了下族弟高扈,然后翻身上马。
之后五百骑随高览从西南角的细缝穿插,显然想趁着夜色杀奔出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是泰山军的欢呼声。
北面赵浮壁垒的最后一面木栅已经被推倒,其壁完全洞开在泰山军的兵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