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焉也需要赵韪这样一个优秀的武官辅助自己,数次提拔,最后官至蜀郡太守。
除了东州士这一架马车外,刘焉依赖的还有本土派。
这里面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庞羲、董扶这种新兴本地派,这些人原就是刘焉幕府内的幕士,在随刘焉入蜀后,也迅速发展成为重要力量。
而另外一种就是别驾贾龙,犍为太守任岐、从事陈超这类蜀地大族,他们在刘焉入主益州的过程中都立下过不小的功劳,可以说是刘焉又一根基。
但对于这一根基,刘焉也防备的厉害,因为这些人的实力太过于强了,如果不是刘宏对刘焉的支持使得这些人忌惮,这些人可能早就对刘焉听调不听宣了。
也正是出于防备这些人的原因,刘焉又拉拢了第三派,那就是民间五斗米教。
五斗米教是现在张鲁的爷爷张陵创立的,到现在已经有三代教主,在整个益州的影响力都很大。
刘焉也是希望通过拉拢五斗米教的方式来摊薄本土派对地方上的影响力,至于那张鲁的母亲只能说是一个美好的顺带。
只是谁也没料到,这份顺带也顺带走了刘焉的老命。
要不是当时他最小的儿子刘璋就正好在身边,这益州一定会大乱。
至于刘璋为何会碰巧在成都?那就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以刘焉的辈分算,他算是刘宏的叔父辈,所以当小皇帝刘协登基后,为了联络感情,也是为了尊重族中长辈,汉廷都会在每年十一月的时候寄送节礼给刘焉,而这一次就是刘璋押送,也顺带和他一起过新年。
说来刘焉也是凄惨,他有子四人,其中只有三儿子刘瑁跟随他一起入蜀,其余三子皆被留在了京中作为人质。
本来这三子也各自居高位,但后来老大刘范卷进了关西豪族和宦官一门众的斗争中死了,老二刘诞和老四刘璋则因为参与的程度轻,在后面董卓入京中也没有被牵连到。
而刘焉也一直想将老二和老四弄回来,因为他身边的老三有狂疾,无法接班。
但刘焉可能死都没想到,他和幼子见面的场景会是这样的。
那刘璋为何内心凄惶呢?不是已经被拥立为益州牧了吗?
原来,刘璋并不傻,他知道此时做益州牧,那就是被放在火上烤。
这也要怪他自己。
他刚来成都不久,对于益州的权力均衡的格局并不清楚,他只是单纯将父亲的死牵连于张鲁的母亲。
但谁能想到,刘璋本只是要下狱其人,却被东州士和益州士一起执行偏差了,整个行动开始扩大化。
而后面,当同和刘璋一起出使成都的法正深入了解了益州局势后,他回来就告诉刘璋,原来那五斗米教是那样重要。
同时法正还提醒刘璋,那就是蜀郡太守赵韪和州别驾贾龙其意难测,要他防备着点二人。
本来还兴奋的刘璋被法正这么一说,可以说是如坐针毡。
他在益州可以说什么人都不认识,没有任何的政治资源可以利用。甚至现在作为牧伯也还是赵韪、贾龙二人拥戴的,可以说毫无根基。
其实刘璋对于父亲的想法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在长安的时候就听说自己父亲行止堪比帝王,野心不小。
但刘璋却并不认同父亲的想法,在他看来,刘汉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不论是中原的两袁,还是河北的泰山军,亦或是外忠内奸的曹操,都是大汉的敌人。
而这个时候,他们刘氏内部再乱,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所以一开始被赵韪、贾龙拥戴为州牧的时候,刘璋还颇为高兴的,因为他觉得在自己的努力下,益州和长安的关西会更加紧密。
但今日的一个消息却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虚妄。
原来就在今日,原汉中太守苏固被东州士拿下,于此同时巴蜀通往三辅的斜谷等道口也被人切断。
那苏固是关西朝廷任免的汉中太守,但就这样被东州士给拿下了。
这些人想的是什么,难道还要说嘛?
所以此刻在父亲的灵堂内,刘璋既惧也悲,对未来充满绝望。
但他这一幕被外间走进来的一人看见了,却以为是对刘焉的濡沫之情,不自觉点头,称赞道:
“主公果真纯孝,看来我益州百姓有福了。”
刘璋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忙转身去看,却见那说话之人长髯阔肩,身量高大,只是面颊上有一处伤疤为其增添无数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