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意外的是,郭贡明明斩首了敌军主将,但其部却依旧保持着指挥能力,继续结阵固守,很快他就发现,原来对方阵内又升起来一面旗帜,接管了全营指挥。
郭贡狞笑,带着铁甲兵再一次杀透敌阵,又一次阵斩敌将。
但这里刚落旗,那边又升起一面,郭贡愕然,他不明白这些敌将不怕死的吗?
他不信邪,再一次带着精锐直扑过去,一番血战后,再次斩将夺旗。
这一次,的确没有人再升旗了,因为这支人数只有七八百人的泰山军营头因为中级军吏的大量死亡,已经丧失了调度能力,余下的泰山军只能留在战场上各自为战。
但这一营的牺牲是值得的,他们成功的拖住了郭贡部,让他们没能及时撤回城内。
当后方的豹韬军军主郭默带着扈兵赶来的时候,附近的几个营头已经自发调动,成功将郭贡部截留在城外。
于是,郭贡只能收拢部队,将本兵三千军势结成了一个巨大的竖阵。
对战场态势有一定了解的郭贡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敌军这会必然正从大本营调度军力,一旦敌军援军抵达他就危险了。
所以他拖不起,必须速战速决,以锋矢阵突围出去。
在郭贡这边结阵的同时,郭默也赶到了前线,并接手了三营的指挥权,开始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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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人数差不多,但郭默这边的状态要差不少,因为长时间的披甲作战,豹韬军上下的体能都到了极限。
所以郭默知道自己机会不是立即和敌军决战,而是拖住敌军。
不过虽然行事作风过分谨慎了,但郭默的嘴上却不饶人,他对左右军将道:
“这京都的汉军还是有卵的,本还以为会一直龟缩在城内不出来,没想到竟然会主动出城作战。不过,既然敢出头,咱们就一刀剁掉他的头,看他还能不能硬!”
众扈兵哄然唱喏,随后就等候郭默的军令。
而郭默在仔细看了一下战场的态势后,下了第一个令:
“令突骑遮拦谷门出城的交通线,并对敌军后方进行袭扰,无我令,不许交战。”
一扈兵领了此令就去寻突骑。
之后,郭默又连续下了三道令:
“令左营固守敌阵之西南,立坚阵,以步槊、弓弩、弩炮杀伤敌军。告诉左营的小高,就给我死死的扎在那里,不管如何,只要敌军从他阵下突破出去,就斩他头。”
“再令右营、后营并军,拣选跳荡精兵,先给我猛冲敌军正面,挤压敌军兵线。让各营军吏组成陷阵,将两营的铁甲兵合起来用,告诉二将,给我狠狠的打!”
“还有,立即去后面中军,去请飞虎军的徐晃来助阵,就说咱老郭欠了他一个人情,这一次就把这个军功送给他!”
郭默到底是郭默,用最狠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
令骑纷纷奔出,豹韬军现在还有建制的三个营也按着军令开始缓缓调动。
双方鼓角相对,都做最后的蓄力。
在汉军这边,郭贡在泰山军调度阵型的时候就看到了敌军主将的意图。
这是想要以后面阻遏自己归路,正面挤压自己空间,想要活活扼死自己。应对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直接以锋矢阵向后突围,敌军布置在后方的军队人数不多,根本阻挡不了自己。
但郭贡刚有此想法,忽然看了一眼后方城头上,在那里平西大将军的大纛就飘在那里,于是郭贡转变了想法。
他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行动很可能直接决定着汉军后面的士气,要是他这边狼狈突围回城,后面的仗就不好打了。
只是就在郭贡准备反其道行之,准备先和对面压过来的泰山军打一仗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是不是敌军主将就是这么想的,知道自己必须要打一场才能走,所以才将正面的兵力加厚。
这些想法电光火石之间充斥着郭贡的脑海里,左右打架,但从战场上杀出来的悍将们从不犹豫,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于是,他对已经布好锋矢阵的兵马不动,依旧保持着向南突围的态势,而自己则悄悄将各部精锐集结,并和自己的铁甲兵一道,留在了正面。
战鼓轰然响动。
郭默已经下令,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