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同乡兼朋友,变成了女真人的走狗,还剃掉了头发,留起了金钱鼠尾巴,如此情况,既让人叹息,更让人愤怒。
若是换个场合,项玄武就算不一箭射过去,也得指着对方的鼻子痛骂一番不可。
可是今天不行,一则,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千古不变的规矩。
二则,不能因为一时之怒,坏了大事。
因此上,项玄武强压怒火,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喊道:“你是耀祖兄弟,你没有死?”
“没错,正是我,刘耀祖,兄弟非但没死,还活的挺不错呢,哈哈!”
“耀祖兄弟,你为何从女真人那边过来,来此所为何事?”
“这个嘛,事情复杂,一言难尽啊,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可否让兄弟进城,咱们慢慢叙旧?”
“没问题,来人啊,放下吊桥,准备绳索和箩筐!”
“诺!”
随着项玄武一声令下,二十多名士兵合力转动绞盘,将沉重的吊桥缓缓放了下去,正好搭在了护城河上。
刘耀祖翻身下马,踏着吊桥过了护城河,来到城门外面。
战争期间,城门是不能轻易打开的,有士兵把绳索系在一个大箩筐上,放到了墙根底下,待刘耀祖坐好之后,再合力将其拉了上来。
“玄武兄弟!”
“耀祖兄弟!”
“咱们多年未见了,能否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兄弟有些心腹话要对你说!”
“没问题,随我来吧!”
……
寒暄几句之后,项玄武将刘耀祖领到了自己临时居住的箭楼当中,让亲兵们退下,将木门关好,若大的箭楼内只剩下这对老乡!
“耀祖兄弟,你怎么跑到女真人那边去了?”
“唉,说来话长,当年的萨尔浒之战,咱们这支人马中了埋伏,总兵刘大人战死,副将、参将、千总、把总……全都战死了,兄弟我当时也在奋勇拼杀,连砍了十几个女真人的脑袋,最后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结果当了俘虏。
醒过来之后,兄弟本想绝食自尽,为国家尽忠的,可想起父母高堂尚在,若是这样子死了,乃是大大的不孝,于是忍辱负重的活了下来。
那些女真人,见兄弟识文断字,很是有些本事,于是编入正蓝旗旗下,委了一个拨什库的官职,负责一些文书上的事情!”
……
刘耀祖口如悬河,诉说着自己的以往经历,并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了尽孝,不得不忍辱偷生的硬汉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