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叙看着百姓,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尽量扯开嗓子喊道。
“军法如山,郭家军自郭天叙以下,无人可以以权枉法,今日之罪,当罚则罚!”
“夫人,行刑吧!”
吴琼含着热泪,再次举起木杖,一下一下的敲在了郭天叙背上。
她收着力气,可还是觉得每一下都好重。
二十杖打完,谢天宝立马站起身来:“快,快给元帅准备软榻,抬进府衙,把最好的军医官喊来,拿上药材!”
几名锦衣卫连滚带爬的跑去府衙,找能抬郭天叙下去的软榻。
郭天叙挣扎着想起身,可还是不行,吴琼用力的甩开木棍,跪在郭天叙身边,用衣袖拂拭着他的脸面。
“大力,妾身今日刑杖夫君,亦当受罚!”
郭天叙笑道:“哪里话,他们是下属,不敢打主上,唯有辛苦爱妻了!”
吴琼只是抱着郭天叙痛哭,她从未如此心疼过自己丈夫。
多少个日日夜夜,郭天叙都为将士们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到处筹粮,购置军资。
不舍得从百姓身上刮,他不断缩减自己的用度,不着华衣,不爱美器。
为了敲诈张士诚,那是绞尽脑汁,多刮到一毛,都不放自己口袋。
今日更是以身作则,当众刑杖,古往今来,哪有这样的君主。
“能在夫君帐下为将,护国佑民,琼之荣也!!!”
吴琼仰天长啸,声逾九天。
众将闻言,纷纷动容,纳头便拜。
“能入郭家军,亦是我等之荣耀,愿随元帅,纵是以身许国,万死不悔!”
郭天叙抚上娇妻的手:“能与夫人此生并肩作战,同沐白头恩爱,亦是天叙之荣也!”
“快,快,快把元帅扶进府衙,好生疗伤!”
几个锦衣卫,直接拆了府衙的一张床,上面铺垫软被。
所有人都想扶一把郭天叙,但又怕伤着元帅,最后还是庞钧、韩深、谢天宝、刘山武几个,一人一手脚,轻轻的把郭天叙抬上了软榻。
四人当作轿夫,一人一边抬着郭天叙进入府衙。
百姓无不感动,向着郭天叙进去的方向叩拜。
“愿郭元帅福寿安康!”
“愿郭元帅福寿安康,愿郭家军永驻江阴!”
……
庞钧扶着郭天叙进了府衙,再次出来,领杖责。
百姓军民,无不赞服,从此再无猜忌,心悦诚服,军民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