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叹了口气:“我看到了,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现在却跟在了刁协的身边,虽然我在草原上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是根本不信的。”
刘道规恨恨地说道:“现在会稽王和王国宝成了尚书左右仆射,大权独揽,连玄帅也过世了,谢家现在无人在朝为官,谢琰为父服丧,闭门不出,北府军,成了没人要的孤儿,听别的大哥说,邺城之败,刘毅有重大的责任,大概也是因为想要脱罪,才投靠的刁家,毕竟,现在刁氏兄弟,可是会稽王的红人。”
刘裕点了点头:“可是刘毅这样,跟在刁家兄弟身后来压京口的北府兄弟,就不怕寒了兄弟们的心吗?”
刘道规叹了口气:“是啊,本来檀大哥,魏大哥他们挑头,准备进京请命的,还找了刘穆之来写状书,准备托王镇军送上去,但是刘毅却说,我们这是聚众作乱,不会有好结果,生生地给压下去,结果其他几位大哥都气得去找还在军中的刘敬宣,说是要去邺城刺杀慕容垂,为你报仇,一来是为你寻仇,二来也是不想留下来受这鸟气。后来刘敬宣告假离开,这事也就没了下文,那些可以带头的大哥们都干脆搬回了军中,训练新兵们去了。”
刘裕正色道:“这回我急着回来见王镇军,没有回军营,错过了和各位兄弟们的相聚,不过我想,很快就会和他们见面的。走,咱们先回家,娘和二弟,还好吧。”
刘道规叹了口气:“大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一去不归,整整十年,娘天天盼你,夜里流泪,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刘裕的眼中泪光闪闪:“忠孝不能两全,是我对不起他,走,道规,现在咱们就回去,给娘磕头!”
片刻之后,刘裕的家。
与十年前相比,这座家宅,气派了很多,原来的土屋草篱,变成了瓦房木栅,地方也宽敞了许多,得益于刘裕在历次战斗立的功受的赏赐,刘裕的家比以前阔气了很多,即使在普遍有些家产的这京口,也算是个小康之家了。
刘裕的后娘萧文寿,穿着一身缮丝衣服,满眼含着泪水,看着在面前跪着磕头的刘裕,不停地说道:“寄奴啊,我的寄奴啊,你终于回来了啊。”
刘裕磕完了最后一个头,双眼之中泪光闪闪,看着萧文寿,声音都哽咽了:“娘亲,孩儿不孝,一别经年,至今方归,给您老人家磕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