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兴的嘴角勾了勾:“东晋的内战,恐怕不是一两年能打完的,桓玄有篡逆之心,且不说他有没有本事打赢他的两个盟友,就算打赢,他也一定会想趁胜去控制建康,到时候无论是北府军还是天师道胜出,还会再有一战,天予之物,如果不取,只会遗憾终身,洛阳是中原重镇,后汉国都,控制了这里,就控制了天下的中心,不趁着现在攻取,更待何时?!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一件,阿纬,恕难从命!”
尹纬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罢了,你终归还是放不下你的那颗帝王之心,却根本不看清楚真正的危险所在,当年苻坚,在权倾天下之时,也跟你一样地狂妄自大,认不清敌人,你还没有他的实力,却学会了他的骄傲,阿兴,你这让我如何能放心!?”
姚兴咬着牙,沉声道:“你一直说敌人敌人,可我自问这些年来,一直在征战四方,西秦,仇池,后凉这些强敌都被我所灭,现在周围的这些势力,这个不能打,那个不能碰,那我的敌人在哪里?是慕容垂还是别的羌氐部落?”
尹纬睁开了眼睛,平静地看着姚兴:“阿兴,你的敌人,就是我这样的汉人,明白了吗?”
姚兴默然无语,久久,才叹了口气:“想不到你我这样相处一生,君臣之谊,刎颈之交,到头来,你眼里的阿兴,还是一个低贱的羌奴,跟你这样的高门汉家士子,不是一类人,对吗?”
尹纬叹道:“若是如此,我又何必一生辅佐你?你最清楚我的为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