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婷云的眉头一皱:“你居然在天师道内还有听你号令的内线?这怎么可能呢?”
黑袍微微一笑:“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天师道现在的势力急速地膨胀和发展,新收编的各路山头甚至是晋军兵马都不少,现在他们是打天下的阶段,也在一定程度上允许这些带兵来投的势力有比较高的自治权,不会过问他们的掳掠与缴获,甚至是打着天师道旗号,却并不受他们统辖的势力也不在少数。这些,都是我可以收编的势力。”
刘婷云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哟,什么时候,高高在上的天道盟神尊黑袍,也需要靠收编这些不上档次的散兵游勇,来作为自己的势力了呀?!”
黑袍笑着摆了摆手:“草莽之间,藏龙卧虎,岂能说没有英雄豪杰?朱雀大人,你就是改不了你这种眼高于顶的毛病,少女时期去了京口就看不起这个嫌那个臭的,可结果呢,当年你看不上的臭男人,不也骑了你这么多年吗?我以为你应该早就吸取这些教训了呢。”
刘婷云气得厉声道:“住口,你要是再敢提此事,我一定会先杀了那个臭男人,破坏了你所有的计划!”
黑袍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这种无意义的话,说了也没用,你什么时候能收起你这份清高自傲,才可能真正地统领一方,就算是刘毅,你以后也得想办法把他收入黑手党,成为你的盟友,这可是你刚才说过的话。你组建的军队,以后多半还是要由刘毅来指挥!”
刘婷云咬了咬牙:“那要看刘毅这回能不能活命,如果活下来以后肯不肯入黑手乾坤成为镇守了。老实说,我不信任这个男人,他的野心太大,大到超过你的想象,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黑袍笑了起来:“要是没有野心,要是不想去争,又怎么能和刘裕一较高下,分裂北府呢?需要他争的时候,我会助他,但这还得通过你。等到刘毅兵败来投,手上军队散尽的时候,你跟他再谈条件,就不一样了。”
刘婷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就是说,其实这回我运出的这些军械粮草,差不多四成是归了你,要你组建自己的军队和势力?而这风险都由我来承担?”
黑袍微微一笑:“我这四成的好处也不是白拿,不是答应帮你处理好所有的后事,清除掉痕迹嘛。放心,你现在也知道这些物资我要自己用,也不可能给自己留下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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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婷云看着黑袍,秀眉轻轻一蹙:“如果你真的能不留痕迹,那分你四成就四成吧,反正这些也是刘毅这些年准备的军资,不过,你要招募的那些人可靠吗,真的可以做到不走漏风声?”
黑袍平静地说道:“那你相不相信,我会因为这些人的不可靠,而把自己陷入到暴露的危险之中呢?普通的小兵不会知道这些东西从哪来,到哪去,而掌权将兵之人,我自然有办法来控制。”
刘婷云咬了咬牙:“我就是怕这点,你不是没走过眼,朱超石就是教训,万一你这回再找错了人,那我可就惨了!”
黑袍微微一笑:“就算我找错了人,那你这里也不过是丢弃了营中的物资,让他们捡到罢了,他们又不可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同样,你派人来接收这些物资的时候,也不要亲自露面,那不就安全了吗?”
刘婷云一动不动地盯着黑袍:“我说,你不会到时候独吞了这里的粮草军械,不给我剩什么吧!”
黑袍笑道:“区区百万石的军粮,三万人的装备,还不至于让我为了这点东西跟你翻脸,要知道,天师道的军队就有十几万了,我如果真的有心,现在拉出几万军队都可以,而割据的大州,一年的税赋就有上百万石的粮食,何必要为了这点东西,跟你这个长期的盟友翻脸呢?”
刘婷云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那我就信你一次,不过,如果刘毅这回死在战斗中,那我们的计划,还得再变,你得多给我一成的军械粮草,我还得另寻他人掌兵。”
黑袍点了点头:“这个好说,你现在可以安排人带着一成的物资出发了,刘毅战败的消息,包括他的生死,我会第一时间按我们之间的联系方式通知到你,你接到消息,就可以装作慌乱的样子,自己带人先逃了,至于那些娼妓,你可以不用管。”
刘婷云的眉头一皱:“怎么,你看上这些女人,要做什么用处?”
黑袍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忘了天师道有个仪式叫天人交合呢?卢循徐道覆他们如果得不到军械粮草,那要是连女人都不给他们安排一些,我只怕他们会一怒之下到处搜集这些粮草军械的去向呢。”
刘婷云不屑地啐了一口:“这世上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只会欺负女人。”
黑袍笑了起来:“我听说卢兰香在这种仪式上倒是挺享受的,朱雀大人,你要不要也找个机会去见识一下呢?”
刘婷云转身就走,她的声音顺风而来:“黑袍,你还是想想你重新出现之后,怎么去应对刘裕的盘问吧!”
黑袍冷冷地看着刘婷云离去的方向,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冷笑,大袖一挥,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一个时辰之后,豫章口,刘毅大营外三里,一处密林之中。
一个修长的身影,身着文吏的衣服,在二十余个精壮的军士护卫之下,在这密林里负手而立,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走来走去,脸上写满了焦虑,太阳已经渐渐地落山,一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而清秀的,保养得很好的脸,则被这余晖映得通红,可不正是着名的世家公子,建威将军庾悦?
一阵烧鹅的香味钻进了庾悦的鼻子里,让他停下了脚步,鼻子也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边上的一个随从正在解开一个油纸包,半只切好的烧鹅,就要显露出来,而那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公子,您饿了吧,该用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