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先生话口一转:“还有一件事,为师还要和你小霸王商量商量?”
但凡叫唤小霸王,多数没好事,小健哥应声:“老师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学生一定照做。”
姜老先生道:“你是学生的头,一声大喝学生们全都罢.课,害得为师只得挨家挨户去找学生复课,如果能体贴一下为师这把老骨头的话,就请你代为师把你手下的那些个小弟们全都召回来吧。”
说着咳嗽两声,老头儿有病在身如今还有出来四处找学生,这场面还真让人感动。
一听之下,令狐长思火冒三丈,劈头道:“混帐,竟然还挑唆同学罢.课,你还真成小霸王了,还不快快向老师叩头认错。”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小儿能耐还不小,一句话竟然能让满学堂的学仔罢.课,这还得了。
一到犯错时,无论大小父亲就让自己叩头,好像不叩头就不代表认错似的,父命难违啊,小健哥只好又伏地叩头,一连几个头叩下去搞得自己脑壳晕头转向,嘴巴里还是要真诚忏悔:“孩儿错了,大错特错,孩儿知错就改,孩儿这就去召集小弟们复课。”
姜老先生看在眼里,心中也亮堂了起来,此行不辱使命,顺利安抚了内讧,完成工作,便就起身告辞:“老朽这趟没有白跑,事情办得很顺利,小健很听话,为师很欣慰。叨扰了令狐大人一点时间,还望令狐大人勿怪。”
如此结果,令狐长思也感欣慰:“老先生哪里话,老先生能大驾光临敝舍是长思的荣幸,平时请你都请不来呢。”
姜老先生客气一句,一揖,再无他事,告辞欲离。
令狐长思还欲挽留,姜老先生言道还要走访其他学生,只好随他而去。三人起身相送,凝望姜老先生佝偻背影,孤老一人身有病恙还要挨家挨户走访学生家长,令狐长思甚为感动,令下人赶了马车为他送行,姜老先生不肯乘坐,令狐长思强行将他塞进马车,又亲自将他送出门外,目送马车离去,这才与牛知府小健哥返身客厅。
重又请牛知府坐好后,又对小健哥训诫了一番,跟他讲了一些尊师重道的话,教他做人的道理。
小健哥耷拉着脑袋,耐心地听着父亲唠叨,趁着父亲喝茶的间隙,借口出去寻找学仔们复课,这才得以脱身。还没等令狐长思点一点头,小健哥便撒兔子窜出了屋子。
奔出厅堂,绕了几个圈子,来到前门花园,小健哥大吐一口气,双手拉拉双耳,顿觉耳朵根清净多了,刚才在屋里,先生吵了老子吵,老子吵了先生吵,烦的老子要昏死,此时世界总算清净了,长吸一口气,打个啵先。
站了半天双腿酸软,找了个石头坐下,寻思今天该找点什么玩玩,乐子还没想出来,老先生交代复课的事又眼前一闪,想起读书脑袋就发涨,心道:“昨日和那蔡青折腾起来,正巧可以借此机会全体罢.课耍两天,不想老先生今日竟找上门来告了自己一大状,老先生自视清高,从来也不屈驾上门,今日前来看来真的是被小哥我集体罢.课一招搞的没办法了,这才孩子般上门告状,想到这里小健哥不由心中一乐,很快又焦虑起来,复课,没劲。
老头儿也学会向家长告状了,有什么难题找小哥我商量呀,干嘛学那孩子般的小伎俩。小健哥将刚才姜老先生的一通话思量了一番,忽有所悟,老头儿今日家访,其实就是前来告状来的。
这老头有意让我在父亲面前挨训呀,给我来这一手,好说,小哥我就和你溜圈,想让我号召学仔复课?我就跟你溜溜,溜它个十七八圈马拉松。
以为找齐学仔小弟复课那么容易呀,全班几十号人,还不得找上十天半月?嘿嘿,本少先痛痛快快玩两天再说,想到这里,小健哥心中暗自窃喜。一下子蹦起老高,抹抹油光发亮的胡瓜脑门,好不快意。
将复课抛之脑后,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令小健哥无时不牵肠挂肚,那就是赶紧得把老父的宝玉解决了,还有什么比这个重要,想到这里,拍拍屁股,拔脚向自己小窝奔去。
开门进屋,从床底上拖出木匣,打开锁将宝玉取出来,莹莹光芒闪耀,捧在手心沉甸甸,感觉心里特踏实,捧起宝玉嘴边亲啃一口,祷告一声:“全靠你了,疯狂的石头,一下子就能给哥解决五十万白花银呢。”
左瞅右看之下,只觉双爪里的宝玉就是块好看的石头而已,一块石头能值五十万,太疯狂了,不愧是疯狂的石头呀。
心里头除了感激这块救命石头外,就只剩下狂喜了。连忙小心翼翼包裹好石头,怀揣心窝,匆匆赶出房舍,经过花园时,左右查看无人,便就拔脚闪出拱门,不料一步跨出来,迎面差一点撞在一只大肚皮上.
急刹车,抬头一看,面前一人又肥又宽,体态臃肿,倒是一身的黑色官服威风八面,不是冤家不碰头,正是死螃蟹庞捕头,心窝本能地打了个寒战,左右瞄了两眼庞捕头超级宽厚的胸脯,迅即镇静下来,双手不自由地在胸口摸了一下,这个微妙的举动没有逃过庞斜的蟹眼,盯了一眼小健哥微微鼓起的胸口:“健大少爷,你这匆匆地,要到哪里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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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死螃蟹还没离开呀,藏在花园里搞什么?小健哥略一想。
“我……上学去,这还用问么?”小健哥没正脸瞧他,摆出一副傲然的姿态。
庞斜脸上横肉微抖,阴笑道:“你胸口衣服里装着啥玩意,好像是要紧东西吧?”
“死螃蟹,眼珠子真贼。”小健哥暗骂两句,若无其事道:“本少出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