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瞥了桑德一眼，笑道：“不错，这些尊贵的客人来自位面战场，用他们的术语来说，就是‘昆仑’。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类。”

安婕微微握紧拳头，却没有发动攻击的指令。林少白等人见安婕未发话，心中警惕，静静地坐着。

桑德与其他部落成员震惊地看着安婕等人。这时，温德开口：“领袖，他们怎可能是外界的恶魔？传说中外界的恶魔有巨口，十手八足，可他们与我们一样，都是人类，您是不是看错了？”

“谁告诉你外界的种族是恶魔的？”领袖问道。

“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温德挺直胸膛。

领袖说：“你父亲见过外界的种族吗？”

温德一愣，不知如何回应。外界征战的传说已过去七八十年，五大种族退回时，他的父亲还未出生，自然没见过。

见温德不语，领袖转向安婕等人，露出和蔼的笑容：“尊贵的客人，你们心中是否已萌生杀意？但请稍等，你们都是强者，对我们整个部族来说毫无抵抗之力，何时动手都行，但最好听完老朽的话再说。”

说到这里，他看向部落的年轻人，说：“你们也好好听着。”

王乾、胡一多等人望向安婕，见她无声地摇头，便压制住杀意，聆听领袖的话语。

领袖微微一笑，说：“你们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则吧？自这个世界诞生，无数所谓的‘神只’降临，传授各族生存技能，引导各族从蒙昧走向文明，推动世界发展。在发展中，‘神只’的无上威严融入各族血脉，为了取悦‘神只’，一些种族开始献祭，献祭后竟得到‘神只’的赏赐，获得强大力量，令大家欣喜若狂。消息逐渐传遍其他种族，献祭之风盛行。几乎所有部族都认为这是‘神只’的眷顾，是‘神只’的恩宠。原本是件好事，却成了罪恶之源。”

“罪恶之源？怎么可能？神只赐予的力量是为了种族发展，为了这个世界智慧生命的生存。怎么会是罪恶之源？”温德渴望力量，对此说法并不认同。

“拥有力量是好事，但要看是什么力量，从何处获取。”领袖并未动怒，耐心地向温德解释。

“原来我曾和温德一样，认为这是好事。”他缓缓扫视年轻一代，然后叹息：“直到七十年前，我才意识到我们一直错了。”

“七十年前，整个世界突然出现无数裂缝，我和原部落的族人发现后欣喜若狂，于是带领族人去探索裂缝后的世界，发现那是一片荒芜之地。虽然失望，但我们还是尽力在那片荒芜之地探索，直至发现另一个裂缝。”

“我和族人进入那个世界，发现那里奇妙无比，是个以人类为主的世界。那些人类虽然体弱，没有非凡之力，但他们发明了许多了不起的事物，且他们的世界极其广大，是我们世界的数倍。他们虽无力量，却以智慧成为世界的主宰，繁衍生息。人口远超我们这个世界，足足有八十亿。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尽管他们也有分配不均的问题，但每个人即使不劳作也能生活得很好。所以我对那个世界产生了兴趣，他们称其为‘地球’。”

“我在那里潜伏了两三年，虽未能完全了解那个世界，但也足够了。我发现他们那里并非没有强大力量的人，他们有，只是最强者也不过四星级的力量，远非我们的对手。他们被称为‘异能者’，但他们不像我们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他们虽有强大的力量，却依然为国家工作，保护民众。后来，我的族人找到当时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领袖，展示力量，告诉他们只要臣服于我们，也能拥有这种强大的力量。原本我们都以为他们会答应，但他们出乎意料地全都拒绝了。我的族人愤然离开，告诉那里的人，我们将征服那里，取代他们的一切。”

“然而，当我们重返多元战场之际，赫然发现并非仅我们一族与战场相连，还有十几个与我们世界相仿的领域，甚至有更为强大的世界对那个世界虎视眈眈。他们也尝试了我们的道路，却无一例外遭到拒绝。各大世界的强权者们怒不可遏，穿越空间裂隙，率领着拥有超凡之力的军团降临那个世界。战争就此拉开序幕。”

“起初，我们都认为凭几十个世界的合力，征服那个世界易如反掌。然而，未曾料想那个世界的人类坚韧异常，他们凭借智慧的结晶打造出强大力量，与我们数十个领域的军队激战。他们悍不畏死，硬是将战局拖成僵持。随后，一些拥有超凡能力的异能者加入战斗，身披智慧结晶铸就的铠甲，给予我们重创，尽管他们损失更大。那时，我被他们无畏的斗志所震撼。历经数年的战争，他们虽伤亡惨重，却成功将我们逐出那个世界。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挺进到多元战场。然而，此刻又有诸多比我们领域更强大的领域连通战场，得知那个世界的消息后，纷纷加入我们的阵营，向那人类发动攻势。”

“不知何时起，那个世界的人类开始逐渐强大，数十个世界最强者皆达到六星、七星之境。但他们依然节节败退。承受不住损失的我们，撤离战场，退回了自己的世界。目睹那个世界顽强的人类，历经近十年的战争，我领悟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桑德听到这里，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却不敢确定。

“道理稍后再讲。”族长继续说道：“回到自己的世界，我离开了部落，带着战争中失去亲人的孩子们来到山中，一边照料他们，一边关注多元战场中那个世界人类的成长。直到二十年前，我停止了观察，因为我确信自己领悟的道理是正确的。”

望向安婕等人，族长笑着问道：“敢问如今地球上最强者是否名为杨观澜，他是否已突破九星，踏入更高境界？”

安婕等人未作答，但从他们的眼神中，族长得到了默认。

看着部落年轻一代困惑的目光，族长揭示了这个世界的缺陷与惊人真相。

“你们知道我为何不让你们信仰那些所谓的神只吗？恐怕你们并不清楚，这个世界发展数万年，最强者却仅达五星，与眼前之人相差无几。”

“你们可知道，地球人类拥有智慧才多少年？仅仅几千载，不足万年。”

“你们可曾疑惑，为何我们这个世界比地球早几万年开化，却无法诞生超越五星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