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邃晓者高层的眼神有些凝重。
领袖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如果说是存在某些更高处力量在推动南大陆局势的话,那么……“芳卉诗人”能出问题,“红池”能出问题,谁也不能保证“童母”就不会出问题。
“最后一个议题是范宁的事情。”波格来里奇说道。
“留驻北大陆的欧文几人,以及赴西大陆的几支潜力艺术家考察组,在保持筛查敏锐度的同时,可将一部分精力逐渐放回对特纳艺术厅‘连锁院线计划’的监视上了。”
范宁离失踪之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特巡厅并未认为其一定已经身亡,但也开始做“生还可能性急剧下降”的对应处理了。
由于“卡普仑艺术基金”在募集资金时,必然要将其使用去向和拟运营计划公之于众,因此,“连锁院线计划”的风声是直接对着社会公众吹出的。
欧文是这一计划的首要监视负责人。
“我这边会对其合作人群、宣传口径、资金动向、涉演作品等各方面做严密的监控。”他在表态时握紧拳头。
如果说特巡厅其他人与范宁的矛盾,多半是处于组织上的对立因素,那欧文因为自己父亲与文森特的过节,有更多的私人恩怨。
当然,领袖敲打过自己多次,神秘侧行事不要带上过多情绪,自己在连锁院线监视一事上,定为滴水不漏地收集情报,不放过任何可能触及红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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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我提一个意见,不知是否妥当。”这时何蒙开口了。
“无妨去提。”波格来里奇对这位近百岁的特巡厅元老的态度很好。
“对待范宁的策略是否一定要极端而不留余地?”何蒙斟酌一番后问道。
欧文眉头一皱,正欲张口,何蒙示意让自己先说完:
“我是当年b-105失常区调查任务的亲历者之一,这方面事情无需赘述。范宁在后续调查中被发现关联过多危险性秘史的事情,我也全部掌握情况。针对他的调查和抓捕行动,也是我分管乌夫兰塞尔地域的职能职责。但我现在想谈的角度是——”
“在当前,这个人的艺术利用价值,难道不足以抵消相关负面利益冲突点?我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即使确定这个人还活着,他也不会服我特巡厅的管教,想跟他去谈成一个较有利于我方的合作方式,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才会对舍勒推崇备至,范宁在音乐界一定不适合坐在那个头把交椅的新秀位置上……”
“但是,抛去范宁个人的因素,光谈他的作品,在接下来讨论组影响的各项艺术事务里,完全建立一个‘范宁作品不受讨论组欢迎’的导向,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有没有可能把本来能最大化的利益给相对缩小了?范宁的音乐不能坐头把交椅,难道第二第三把交椅也不能坐吗?……这些账我们到底仔细算清楚过没有?”
世界上没有非黑即白的事情,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矛盾,何蒙这番纯粹站在组织利益立场上的理性发言,让在场很多高层都觉得言之有理。
尤其是今天还得知了一个南大陆的不好消息,现在对抗失常区扩散的资源可谓是更加紧张了。
波格来里奇连续缓缓地点头:
“何蒙巡视长在思考这一问题上的确费了心血。”
“蜡先生,先告诉大家,你在用‘晕轮天平’推算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