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种作曲的过程,完全不同于通常意义上的调查记录,它既不涉及到语言文字,载体也不能全然算是纸张,失常区无法扭曲其含义,也无法抹除其在灵性中留下的非常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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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终于意识到了异样,但他此刻没有丝毫的庆幸和放松感而言,相反神色愈加严峻。
“这多次重复调查的记忆即便现在恢复,回忆起来仍然十分混乱、十分错乱、无法梳理、缺乏辨识......”
他完全估算不了,外界的正常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
也数不清楚自己到底被“重置”了多少次。
每一次的细节经历都不同,但大体上的框架又是相似的,以至于辨认起来的混乱感觉,就像是在试图对一匹马身上的所有毛发按颜色、大小、粗细等要素进行逐次排序一样......
每一次,自己都在被卷入到更加扭曲的秘史镜像后,侥幸以某种手段“活”了下来,或暂时“摆脱”了那些“蠕虫”。但也是每一次,眼里的那层颜色泛滥的“肥皂膜”都会继续蚕食更多的视野空间,到现在已有了半数之多。
目前,在音乐上的事情尚能排除干扰、心无旁骛地去做,但范宁觉得自己的认知、思考和神秘学分析能力已经时不时就像一团浆糊般无法运转。
“必须尽快跳出这个原地打转的轨迹,让行程实质性地更往前一步,不能再来一次了。”
不必等到滥彩完全占据眼睛,也许在六成、七成之后,微妙的平衡就将彻底倒向一边,自我意识不再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或者,等到某一次行动发生纰漏,与之前的某一次“自己”直接发生交互,就会出现被复制等更加无可接受的后果!
“这些经历虽然混乱又各有不同,但终止阶段的共性还是明显的,那就是来到了B-105区域的前后......”范宁皱眉看着微弱灯光下的谱面。
目前自己也许已经进入,也许还差一点没到,由于情报并不详细,他也没法判断边界在哪,甚至不能确定B-105到底有没有清晰的边界。
它只不过是特巡厅对于之前探索记录的编号统称之一而已。
“咔嚓嚓——”
皮鞋碾碎树枝枯叶的声音响起,几位队员急匆匆地跨到范宁跟前。
“拉瓦锡,你有没有听见,外面好像有人在唱歌?”雅各布问道。
范宁这次没有再“腾”地站起来,而是掀开衣袖,瞥了一样手腕上的机械表:
“嗯,时间快到了。”
“快到了?”几人不解地学着他的动作。
耳旁,一连串闪烁着强光的神秘和弦开始了重复的敲击,感官至福的芳香祈求声伴随着诡谲的低音再起。
在斯克里亚宾的《白色弥撒》音乐声中,时针再一次,走向了23点59分的最后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