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前,当张亮向皇帝请罪并且承诺绝不会再出现此类事情后,就出了皇宫。
“伴君如伴虎啊!”
心有余季地看了眼随着高句丽覆灭显得越加威严的皇宫,感觉自己整个背后都湿透了。他现在越庆幸当初和姬松和解了,不然这次绝对不可能过关。
以前不管如何,陛下都是和颜悦色,虽然很不满,但最后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这次不同,陛下竟然怒了!
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庆幸,怒了好啊,要是不怒那才是要命!
罚奉半年,还让自己亲自去处置那义子,这就耐人寻味了。他站在朱雀门前思虑良久,这才咬牙道:“别怪为父心狠,要怪就只能怪你不知收敛了。”
当即也不回府,直接就去了长安县衙。
“勋国公,你要做什么?”
长安县令刘晋是书院出来的学生,顶着天子门生的名头那简直就天不怕地不怕,凡是犯在他手里的人,不管是勋贵还是世家大族的人,基本上都弄得灰头土脸,还那这人没办法!
今日逮捕的人是谁他当然知道,但那又如何?
看着对自己警惕异常的长安县令,张亮并没有生气,而是笑道:“这不是家中下人犯了事嘛,没想到区区一下人竟然敢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刚才老夫从宫中出来,陛下看在老夫这些年立下些许功劳的份上,稍微惩戒了一番,罚我过来专门处理此事。”
“要是不信你大可以去宫中问询!”
长安县令一愣,想要说什么,却被张亮打断,直接说道:“老夫也不为难你,知道这是你们长安县衙的职责所在。”
“这样!”
“老夫进去和那混账东西说几句话,随后你该怎么判姬怎么判,如何?”
这下不光是长安县令傻眼了,就是旁边准备随时拉架的县丞,县尉以及一干衙役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张亮。
张亮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但作为长安县的地头蛇能不清楚?这些年他那些义子之所以为非作歹,还不是靠着勋国公的名头?上任县令就是因为抓了他的义子,被这老东西打上门来,要不是房相及时赶来,上任县令能被打的半残不可!
但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转性了不成?
长安县令狐疑地看着张亮,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今日抓了那不知死活的家伙,他就知道必定要得罪勋国公张亮,但他还是抓了。
他不是傻子,从书院顺利毕业的学子就没有一个脑子不灵光的。在之前他已经让人回禀陛下了,现在外面就有上百人的军队,只要张亮敢动手,下一刻就要将其拿下。
但谁知这东西不按常理出牌,先是让自家儿子前来表明态度,随后又立即去宫中请罪,现在更是一个人来长安县衙,并且还姿态放得很低!
这下刘晋心中不满了,他娘的老子都准备搞个大新闻,为自己政绩添加些光彩的时候,你竟然怂了?
“您确定那不是您的义子?而是一介下人?本县令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勋国公可不要混淆视听,意图逃过责罚。”
张亮闻言大怒道:“一拍胡言,谁不知道老夫在从辽东回来之后就将那些义子遣散了?难道还有人冒名顶替不成?”
“你作为长安县令,这事你可得管管,岂能让宵小之辈败坏老夫的名声?这事一定要彻查到底,无论是谁,你一定要替老夫讨回个公道,不然......不然老夫就不走了......!”
刘晋目瞪口呆地看着好像被人偷桃子大怒的张亮,你不是护犊子吗?你不是义子五百无法无天吗?
但你这不要脸的做派是怎么回事?还将义子解散了?这鬼话你确定我会信?
“县君,今日这事有点不对,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旁边的县丞上前在刘晋耳旁小声说道。
刘晋眉头一皱,看了眼耍无赖的张亮,挥手道:“带勋国公进去!”
随后又说道:“但只有一刻钟时间,过后还请不要为难本官!”
张亮哈哈一笑,道:“放心,放心!老夫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玩意儿敢冒充本公义子?简直是活腻歪了!”
说完也不管脸已经黑得像锅底的刘晋,大步朝大牢走去。
阴暗的大牢中,张财正在破口大骂,骂得很难听,不但骂刘晋,更是威胁等自己出去让其家破人亡。
张亮面无表情地朝里面走去,听到张财的狠话之后脸皮直抽抽,眼中的凶光再也隐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