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巡队伍并没有在绥州多作久留,就在李泰向大行台进言汉水攻略的第二天便再次启程出发、往东夏州而去。
与此同时,为了让李泰能够专心书写完善他的汉水攻略,他虽然仍是随队同行,但也不必再侍从左右,与临时调做后军都督的李穆同行出发。
“我虽然侍从主上时间更长,但对主上的心意猜度却并不如伯山准确深刻。”
再上路时,李穆半是期待半是不解的对李泰说道:“主上今早特意告我才性并不只独限于宿卫警戒,长期用此难免荒废人才。我当然从不觉得宿卫警从是大材小用,但主上突然这么说,应该是对我有别的要事安排吧?伯山你通晓时局,知不知主上将要用我何处?”
听到李穆虚心的请教,李泰心内却是一乐,原本还觉得李雅那小子教育成这个样子,自己是有点难辞其咎,但现在看来也是家学渊源、根上随来的。
咱老大将要用你何处我倒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可能担心再把你留用身边的话、你可能要跟我一起合伙弄他。
所谓响鼓不用重锤,就昨天那一番交流,估计宇文泰已经感觉李泰也已经是有点器大难用了,所以也已经开始重新审视李泰与台府群众们彼此间的关系和互动。
李穆这几年跟李泰走得很近,事业上互相帮忙扶助且不说,就连日常交际中都俨然一副托妻献子的通家之谊。这虽然不足以让宇文泰直接质疑李穆的忠诚,但也明显不太适合再让其担任什么亲兵大队长了。
不需要再随侍左右,李泰的活动轨迹也自由一些,趁着队伍滞留东夏州境内的时候,他便暂时脱离队伍,往西河郡去逛了一圈。
如今的西河郡较之往年可是大变样,正式设治之后,其地也作为宇文泰同独孤信交易的一部分,在行政上拥有极大的自主权,并不隶属东夏州又或北华州管制。
此境的屯田规模也发展迅猛,库利川沿岸多有良田沃土分布。这里所出产的粮食除了满足区域自用之外,就是供给三夏州等军镇需求,而台府只需要规范盐池的生产和销售、开具盐引,便能够实现资源有效的跨地域调动。
至于李泰也在这里屯占了大片的良田,这也是理所当然、无可避免的事情。
须知陕北此间是他从一片胡荒之境建造成如今良田沃野、安居乐业的局面,包括盐引开中也是他所提出的政策,台府除了给予一些政策性的辅助之外,实际的人物资源都非常有限。
事到如今,整个河套地区的防线得以增强扩大到如此的规模,毫不夸张的说李泰是位居首功的。他如果不顺带手搞一点私人的产业,反而是不太正常的。
当然,西河郡得以快速发展起来,也得益于独孤信在陇右所积攒人事资源的迁入。如今的独孤信在陇右还表现出一些对宇文导的抵触,其实也是为了继续维持一段时间的人事话语权,从而转移到仍可控制的区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