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朕亦有闻,且正感叹太师知人善用,早在太原公微时便青眼赏识、拔之草野,使其得为社稷所用,连创殊功!”
皇帝听到这话后便笑语说道,一边暗窥着宇文泰的神情一边又发问道:“所以大次留此,是要等候荆州报功献捷的使徒们?”
宇文泰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也是变得颇不自然,稍作沉默后他便摇头说道:“江陵乃是梁国都畿所在,今虽趁虚劫之,但其周边梁国师伍仍未恭服,后续仍有余波未定,不可谓以竟功。师旅凯旋恐怕仍然需要不短的时间,具体军期仍需以后报为准。”
眼下关中得知的消息还仅仅只是通过民间渠道传播过来,而并非荆州总管府又或者关东大行台正式的奏报,至于正式的奏报会是怎样的态度、甚至于有没有奏报都还存疑。宇文泰心中自知是个什么情况,对此也只是含糊其辞,随口带过。
“江陵战事虽然还未有笃定奏报,但太原公李伯山功勋满身也是一个事实。虽然朝廷也以官爵酬之,但事仍有未及之处。李伯山之父李仁略亦入国多年,但至今仍是白身在野,足迹未履朝堂。知者谓其恬然不争、不好功名,但不知者见此,恐会讽我朝廷不能礼贤用士。”
宇文泰望着皇帝继续说道:“臣今日入请,正为此事,希望陛下能够恩降士民、荣封李仁略,以彰我朝廷礼贤之风!”
“这是、这是应该的!若非太师提醒,朕竟然不知此事……”
皇帝闻言后便下意识的点头说道,但心内却不免暗生疑窦,不是说中外府与荆州军府正有龃龉纠纷么?怎么现在荆州军府报功的露布都还没有入关,宇文泰便已经热情的来为李伯山之父请求封赏了?
虽然心中多有不解,但他还是将好奇心稍作按捺,又开口说道:“那么依太师所见,对于太原公之父该当加以何等封赏,才能彰显我朝体恤功眷、礼待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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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臣与在朝诸公亦多有计量,李仁略归国以来虽然不以事功而扬名得称,但本出身国朝名门,且其子李伯山屡有煊赫壮功,社稷深受裨益,所谓父凭子荣,不宜授之太薄。”
讲到这个话题,宇文泰便从席中站起身来,一边掏出两份奏书着侍员呈交给皇帝,一边又沉声说道:“常山公于太保本是奉命领掌南征事宜,然则途中逢艰遇阻、恶疾缠身,不得已将事转付太原公。于太保对此亦深感惭愧,奉表自辞所居,希望朝廷能够转授功士、以安人心。臣与诸公商讨一番后,请加李仁略太保、尚书令。”
“太保、尚书令?如此举授,是否、是否太过丰厚了?”
饶是皇帝也在盘算着该当给李伯山之父厚加封赏,可是当听到宇文泰说出的这两个官衔时,也不由得惊讶的瞪眼惊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