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后全都摇摇头,这话题太过敏感,他们连猜都不敢猜,但听斛律光主动讲起,便又不无好奇的反问道:“大王觉得应是何事?”
斛律光只是叹息一声,不再多说什么。他只是负责将众人的注意力暂时引开,却并不负责为他们解惑。
大帐内的高睿同样好奇至极,待到其余人等悉数退去之后,他便望着高元海疾声问道:“辽阳究竟发生了什么要事?又与至尊何干?你从何处知晓?”
“至尊疾病缠身,已经不能视事,家国社稷即将无主,这难道不是要事?”
高元海望着高睿沉声说道。
高睿闻言后顿时脸色大变,直从席中站起身来指着高元海说道:“休得胡说!此事监国太子并朝廷皆一无所知,你又何处听来邪言,不得传扬于外、乱我军心!”
“内忧外患,国将不国,纵然能够瞒得住国中群众,难道能瞒住国门之外的强敌?大王请勿自欺欺人,还是要早思后计为上!”
高元海仍是沉声说道,而高睿则已经抽出佩刀,指着他大吼道:“放肆,还敢于我帐中大放厥词!若再妄言,休怪法刀不饶!”
他这里话音刚落,外间便又军士鱼贯而入,只是进入这里的并非高睿的下属,而是高元海所带来十几名亲兵以及斛律光留下的心腹。
“还是请大王稍安勿躁吧,勿为于此有伤和气!末将实在无意伤害大王,然而如今至尊于辽阳重病垂死,已经难能张目视事。兼且日前师旅败归、羌贼仍然陈兵国门,太子仁弱、难当重任,为家国前程以计,应当另择贤长执掌国计!”
随着自己的同伴涌入进来控制住局面,高元海便越发的气壮,指着高睿不客气的说道:“请大王不要再作徒劳坚持,为成全自己一人的愚忠之名而罔顾家国危难、与世为敌。大王只需安居帐内,此夜过后便有共事之功。事情即便不成,也不过只是胁从之罪,罪不至死。当下反抗,只会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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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等当真大胆!难道还要谋害太子?莫非咸阳王也……”
高睿闻听此言,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手中举起的佩刀缓缓垂下,口中则仍发声责问道。
“咸阳王忠义可钦,今日行事也是以大局为重。因其深知羌贼强大,绝非幼主能为匹敌,遂共此谋。大王若肯共事,某等自然欢迎,若不肯与共,只安待事成,则某等亦感激不尽。”
高元海讲到这里,又正色道:“只要大王肯配合,此夜不会有任何伤亡!太子只是仁弱不能当国,其有何罪?某等还要奉其前往辽阳迎还至尊梓宫,只是此间事需有能者代劳!”
说话间,他便示意几名亲兵缓缓上前,而高睿神情也在快速的变幻着,可见内心也在激烈的斗争、反复权衡,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中的刀用力的置于地上,口中忿声说道:“尔等自诩国之忠直,只怕今日之后便要沦为宗家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