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问题还是得解决。尽管这也不能算是什么坏事,李泰也乐见府兵军士们的社会地位和社会竞争力的提升,但是类似的情况如果完全放任不理,必然也会滋生出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诸如营前哄抢的纷争只是小事,可如果因此发生什么抛弃糟糠、一女多配、骗财骗色之类的事情,无疑会给社会伦理道德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一个社会道德沦丧,那么与之相关的信仰、志向、节操等必然也会荡然无存,而如果这些都没了,公信力又算个屁。
因此李泰一边命人出营去控制局面、维持秩序,一边又让人将此事记录下来,稍后霸府议事的时候要进行商讨立法,对于军婚事宜进行一个协调管理。
对于新成的婚姻可以少作或不作管束,因为任何的监管都会给关系的建立增添障碍,霸府的行政力也还没有阔绰到可以随意浪费在这样的枝节问题上。
但是对于即定的、已成的婚姻,则就要给予足够的保障,无论对男方还是对女方,都要给予足够的保护与约束,军府方面需要尽力杜绝伦理罪恶的发生,真正严重的情况便要军法处斩、明正典刑。
营前捉婿的闹剧,只是战事大胜背景下的一个小插曲。此次针对北齐战事的大胜,无论是在实际的物质上,还是在心理上的建设与成果,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加以巩固并消化。
诸军军士卸甲归乡,将大胜的喜悦继续向乡里进行传递。而作为霸府首领的李泰,则就没有太多时间继续享受和回味胜利的余韵,返回霸府之后,自有一系列的军政问题等待他进行处理。
甚至就连权臣标配的加九锡,都是皇帝元廓来到上阳宫宣告赐授,并不是李泰要刻意托大,而是真的没有时间专程为此事跑一趟长安。
在处理完功士封赏之后,接下来李泰就要处理另一个同样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向新开拓的领土选授派遣官员前往治理人地。
一场战事进行下来,西魏与北齐之间的疆土便也发生了新的变化,山西北面以雀鼠谷为界,自此向南尽归西魏,往东则基本以沁水为界,只是在太行山南部又凸出一块建州。从建州向下又是以沁水为界,一直到整个河洛。
河洛地区则以北豫州虎牢城为界,以西尽归西魏。再往下的河南地带,双方则就以淮水为界,淮北还为北齐所有,淮南则就归西魏与南陈了,当然主要还是西魏。
这些领土的扩张本来就面积不小,而且大部分都还位于双方常年对峙的核心地带,因此决不可马虎处理,必须要认真的加以消化。只有这样才能充分的巩固战果,为下一个阶段的战事进行打下一个深厚的基础。
他心里也很清楚,眼下的北齐想必也是憋着一口气、只等其国内局面稍作收拾、初步稳定之后怕是就要再兴兵报仇。那接下来就要看谁的效率更高、能够更快的回血,更早的具有一战之力了。
究竟是北齐家底厚实,能够稍作休整再一雪前耻,还是西魏天命所归、一劳永逸的彻底解决掉这个宿敌,不久之后,答案想必就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