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潜的话,就像一把刀一样,一下子就捅到了於扶罗的最痛的地方。
於扶罗这个单于是怎么来的?
是他自己封的。
他的父亲,羌渠单于,就是因为部落之内的人谋反而死……
而现在在王庭的单于,须卜骨都侯才是留在那边的匈奴各个部落推选的,也就是那些大长老之类的人员选出来的……
“单于也是读过汉人的书的,是不是有发现,在汉人历史上,其实每一次兄死弟承或者更换旁支的时候,都引起了许多动荡?”斐潜看了一眼於扶罗的脸上的神色,继续慢慢的说道,“……只不过,汉人有太后,有长幼有序,有父死子承,所以这几百年间,动乱的次数就比匈人少,因此积少成多,匈人慢慢的就衰败了,而汉人依旧还是汉人。”
其实汉人在继承上的问题也有不少,但是斐潜原本讲的这些也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反正现在就是欺负人傻钱多的於扶罗,反正现在就是摆出一幅我是为了你好的样子,先挖一个坑,看看於扶罗跳不跳,如果跳下去,将来还有像是什么九龙夺嫡啥玩意的,保证一个更比一个坑,没有最坑只有更坑……
不过斐潜现在所说的,几乎都是於扶罗自己的亲身经历……
现在的王庭,老单于死去,那么留在王庭的那些原本是羌渠单于的那些妻妾呢?根据匈奴自己的风俗,下场便只有一个,虽然於扶罗自己内心清楚,但是这种事情轮到谁的头上会觉得好受?
於扶罗沉默良久,方说道:“那么……此事何解?”
斐潜笑而不语。
於扶罗气结,恨恨的说道:“要我离去不可能!但是我会生三天的病!希望到时候能有斐上郡的好消息!”
斐潜大笑,说道:“到时必有消息,定能让单于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