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大枪如龙,让过正在退却的汉兵,然后一枪抽在后面跟上企图砍杀过来的鲜卑兵的胸腹上,就听见一声沉闷的骨裂之声,然后这名倒霉的鲜卑兵不仅整个前冲的势头被倒着抽了回去,还撞到另外两人的身上,跌成一堆。
不用枪扎,却用砸,虽然看起来杀伤力不够,但是因为枪扎只能扎一条线,而横扫可以拦截一片!
张辽挥舞长枪,左右横扫,掩护着退下的汉兵,且战且退。
正当张辽也准备退下的时候,恶风忽起,从鲜卑兵卒群内突然飞出了一个黑沉沉的战斧,直砍张辽的面门而来!
正是吐尔金杀至!
张辽不躲不闪,猿臂一展,长枪猛的往前,带着呼啸便扎向了吐尔金的头颅!
长枪加上臂长,比起吐尔金的战斧长了不止一截,如果吐尔金不改变方向必然是先中长枪!
吐尔金原本在手中的盾牌,或许是因为累赘,或许是因为杀得兴起,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到了一遍,现在是双手持着战斧,见到张辽长枪如巨蟒一般扎来,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到“噗”的一声闷响,吐尔金竟然在这一个瞬间让过了头颅,已经抓住大枪的枪脊,然后复背一贴长枪,顺着枪脊挥斧削来!
兵器乃将领的第二生命,就算是赤手空拳再厉害,也难以抵挡十几把大砍刀,这一斧子要是被削下来,轻者松手舍枪退却,要是慢上一步,说不定连手指头带手臂都会被砍掉!
张辽双手搭在长枪之上,阴阳握把,运力一抖,借着吐尔金握的气力,大枪枪杆瞬间一弓一弹,顿时就将贴着枪杆而来的斧面绷起,然后又猛的用力一旋,吐尔金便再也难以在短时间内适应张辽的速度变化,擒不住长枪,只能是松手!
双方一个照面,便知深浅。
吐尔金,从小开始走路之时,就跟着周边的族人小孩一同学着大人摔跤,不到十岁便跟着大人一起到草原上猎取野兽,十四岁独自杀狼,取了狼牙,正式从军,跟着鲜卑大王步度根上阵厮杀,在鲜卑王庭也是有着赫赫的威名,然而,这一照面,却没有能够在张辽手中占半点的便宜。
吐尔金微微眯起双眼,双脚不丁不八,将战斧提起,紧紧的盯着张辽。
遇到了这样程度的对手,只要是有一点点的破绽,一丝丝的疏忽,恐怕就是立刻毙命当场!
张辽长枪忽然一抖,绽放出硕大的血色枪花!
吐尔金吐气开声,一斧朝着这朵枪花的中心砍去!
然后,却砍了个空……
只见张辽根本就没有和吐尔金继续厮杀的行动,抖出的枪花只不过是虚晃一招,趁着吐尔金被招式用老的时候转身拖着长枪就跑。
吐尔金楞了一下,然后不由得升腾起无名的业火,顿时冲着张辽逃窜的身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迈开大步便追了上来!
几名鲜卑人围拢着将来不及退下的汉兵砍翻在地,然后猛然之间抬头一看,周边竟然只剩下了自己人,相互之间不由得呆呆对望一眼,愣了那么一个瞬间之后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已经举起战刀,朝着天空也是咆哮了一声,似乎是宣告了自己一方的胜利。
这就冲过来了?
这就将汉人击败了?
原来汉人依旧还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鲜卑兵卒大吼了一声,气势一时间攀升到了顶点,然后挥舞着刀枪,便源源不断的涌了过来,然后从山坡之上关隘处便往下冲杀过来!
关隘之下,还有一个汉军阵列着队,盾牌林立。
退下的汉兵从两侧绕过,方才的厮杀实在是太过于惨烈,有的退下的兵卒才绕过了兵阵,走了两步,心气一松,腿脚便是发软,便再也站不住,往旁边便倒,顿时就有同胞上前搀扶起来,带往阵后。
鲜卑人越追越近,最先的吐尔金扬起开声,举起战斧,准备故伎重演,再次凿开汉军的盾阵,好让手下的儿郎冲进豁口内破阵。
吐尔金的咆哮声还在山道间回荡,就看见汉军阵林立的盾牌突然一分,露出了在后面一蹲一立的两列汉卒……
见鬼!
这是什么?!
还未等吐尔金意识反应过来,弩矢的凄厉尖啸就已经划破了冷冷的山风,如电一般激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