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看了,便是笑了起来,『徐元直此举甚妙!』
荀攸则是皱起了眉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斐潜看了一眼荀攸,问道,『公达可是心忧川蜀百姓?』
荀攸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点头应是。
斐潜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公达果然国士也。』
一旁的庞统却摇晃着脑袋说道:『若是依某论之,虽说战火一起,川蜀百姓,自然受苦,然罪归自身是也!当有此灾,徒呼奈何!』
荀攸看了看庞统,欲言又止,皱了皱眉头。
虽然荀攸没有说,庞统却猜出荀攸的意思,便是嘿然笑道:『所谓可怜,然也止于「可怜」尔……』
『士元……』荀攸终于是有些忍不住,问道,『此言何意?』
庞统哈哈笑道:『此便是「无知者无罪」是也,然其无知,是真无知,亦或是假作无知?主公田政,初行于北地,后广于三辅,再推于汉中川蜀陇右各地,并非一日之功,亦非一日之寒,广布于县乡街头者有之,游走于乡野田间者有之,布告,巡检,农工学士,何处不可知之?』
荀攸摇了摇头说道:『乡野之人多困苦也,未能远谋……』
『非也,非也……』庞统摆摆手说道,『困于苦,因何也?若知其苦,何不行变?上古先民困于饥寒,乃有燧木之法,困于洪泽,乃有疏通之道,知野宿之苦,方有家居之虑,知行猎之苦,方有耕种之初……此般种种,便是当下乡野之人困苦于上古之时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