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斐潜之前以柔和手段先缓和局面,这是表示包容的态度。
但后又展示了武力强硬的一面,这又是在表明不容商议的决断。
在给了两次机会还不知道改变和适应的,那就只能是走向毁灭了。
若是当下不是在战争间隙,斐潜或许还可能多一点的耐心,给再长一点的时间,或许会少死一些人。
裴辑带着族谱走了,或许某一天会在西域里面出现新的裴氏,但是至少已经和旧裴氏不一样了。
新事物永远都会取代旧事物,即便是人类对于旧事物多么的眷念。
人类吃了烧烤的熟肉之后,就再也回不去茹毛饮血了,即便是偶尔会吃一两顿的刺身啥的,但是肯定没办法天天吃生冷了。
这就是最为简单的发展和变化。
一个封建王朝,一旦停下来,就会衰败,就会倒下。
只有向前。
不断的向前,扩展到人力和生产力所能抵达的最远端!
那么即便是真的倒下了,也有华夏人会记住,他们曾经走得那么远,建得那么大,而不是呆在一个小房间里面,自诩天朝上国,物产丰富!
有时候,斐潜会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是一个人了……
就像是面对这些人头,早些年斐潜可能会觉得恶心,呕吐,恐惧,可是现在却可以在血色之中,闲庭信步,然后轻描淡写的勾画消除这么些人的性命。
自己同样也是在不断的往前走啊!
就算是自己想要停下来,恐怕也有很多人不愿意,会推着他往前。
直至……
人力所能的最远端!
斐潜静静地思索了片刻,然后扬声说道,『来人!将这些人头吊到安邑城头,暴晒三日,以儆效尤!另外,令从校尉前来议事!』
……
……
骠骑大军滚滚向前,许褚的前锋和司马懿李犁汇集在了一起。
『你做得很好。』许褚对着李犁说道,『不用担心一时的失败和挫折,在主公麾下,只要你愿意跟着这三色旗帜向前,不是停下脚步,那就不用担心摔倒了没人扶,没人帮你裹伤!』
李犁叩首,『犁当粉身碎骨以报主公恩德!』
许褚扶起李犁。
司马懿在一旁拱了拱手。
许褚点了点头,『先议军事。其他少叙。』
旧有的大汉军事制度是很奇葩的。
一方面,有失军之罪,而且很严格,就算是之前胜利了多少次都没用,只要一次战败了,就必须议罪。另外一方面,又是鼓吹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使得某些人在某些时刻,就可以从容的利用这个后门溜走,等事态平复一些之后,再重新上任……
像是斐潜的做法,也就是讲武堂,相对来说就公平一些。
至少在处罚上,是众人都认可的,谁都说不出二话来。
比如吕布。
三人很快的就将之前的成败先放到了一边,开始商议起面前的中条山大营来。
在过去的几天当中,骠骑军在司马懿和李犁的指挥之下,基本上控制了中条山北面山下的土塬区域,也做了一些前期的侦测,以及其他的准备工作。
整个战场被清扫了一遍,主要道路甚至被来回检查了多次,确保没有遗漏陷阱和暗道。
在高地上搭建了临时的草棚,设立了十二个时辰轮流值守的岗哨。
除此之外,因为曹军将中条山大营北面十几里的水源都污染填塞了,现在一方面在挖掘清理,另外一方面也建立了两条从更远一些的水源地补给的路线,用水车在转运。
山东之地的人,大概是不能理解黄土高原上,对于运水车的熟悉程度的。
许褚在简单的了解了情况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司马懿李犁,共同走一遍前线。
骠骑大军的兵卒正在修建营地,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而在中条山上的曹军显然也看见这情况,但是并没有派遣出部队来骚扰,或是袭击许褚前军修建营地。
司马懿指点着曹军的中条山大营,表示曹军起初也还有一些骑兵部队,但是随着战况的持续,这些骑兵渐渐的消耗了,所以现在曹军想要仅凭步卒,是很难阻挡我们修建营地的。
毕竟双方还是有一定的距离,骑兵倒也罢了,如果仅仅用步卒,要走个十几里地出击,然后还要在骠骑的骑兵包抄堵截之下想要回去……
因此现在曹军就是眼睁睁的看着骠骑军在搭建营地,无可奈何。
『主攻方向有预案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