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青年人无甚表情,长长的眼尾垂下不知在想什么。
崔镜把扇子往地上一撂,起身“一群不省心的,改明儿就把这破宅子拆了。”他回身瞪了眼亓牙“愣着干什么,换衣服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谢安端着茶,发现茶汤凉了。“止墨换茶。”容色清丽的月下美人轻轻启口,衬的霜月无端凄凉起来。
黑色玄衣的娃娃脸侍者从暗处走出,轻手轻脚的煮茶。他看着谢安欲言又止。
“何事?”谢安刚才瞧见,亓牙出去的那会儿,止墨也接了消息。
“关于谢家二房的。”仔细想想,这事情说不定和崔大郎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呢。
“父亲还是没放弃吗?”谢安微微皱眉。
“家君的人全被丢在康健了,据说那位身边只跟了个外事娘子,后两日也没收到消息。”看着大郎君一脸莫名的看着自己,止墨无奈的撇嘴,鬼才知道怎么搞的,族里派的人全被耽搁在路上。只有个外事娘子先到,也不知道一个无名婢子,是怎么混上这个差事的。
青黛:无名婢子惹你了。
看着要强的止墨谢安弯弯嘴角:“能让你都没收到消息,那就不是我们的人。其他房呢?”二房的事情谢安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一介孤女罢了,没人相信她能接下黑石卫。只是父亲的吃相太难看,怕又要被阿爷骂了。现任宗子谢安想道。
止墨仔细回想了下“只是三房那边,似乎有些动作。说有什么重要贵客在淮河上,三房为了这事都密会了两次。具体消息就探听不到了。”
“唔?贵客、淮河?”像是想到了什么,谢安和止墨不约而同的朝崖下望去,不会这么巧吧。
纤弄雅筑,崔镜站在铜镜面前,仔细的看着:“这件太素了,看起来和谢安的衣服颜色一样了,换一件。”亓牙心中无语,说的好像这件是我给你拿的一样。
“谢大郎君皮肤白穿月白色的好看,”亓牙解释,抬眼看着麦色皮肤的自家郎君,所以就别为难自己了呗。
“我打上粉也能变白啊!”崔镜曲解能力一流。
“刚才就不该提那个王三郎,那小子尽坏事。上次落仙娘的事情还没吃够教训,气死我了要不是他大哥在康健没回来,我管他去死。”崔镜没好气的把身上的衣服拽下来,光着脚又换回日常穿的玄青色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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