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由于出使带来的巨大利益诱惑,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一行列,他们或通过夸大其词、盛赞外国事物,或通过捏造各种理由,以换取出使的机会,然后将所携带的财物据为己有,变卖之后予以私吞。
由于汉朝每次出使往往会携带大量贵重礼物,西域诸国最初对于汉朝使者的到来,还是十分欢迎的,往往都会给予高规格的接待,然而随着这些使者胆子越来越大,贪污的礼物越来越多,再加上这些使者有事没事就往西域跑,以至于沿途的西域各国已经不堪重负,对于汉朝使者的频繁往来日渐厌烦,甚至后来干脆拒绝为汉使提供食物,给他们的出使制造各种困难。结果非但没能达成与西域修好的目的,反而使得汉使与西域诸国之间的关系日渐恶劣,不少西域诸国此后都不再向汉朝使者提供衣食住行,而车师、楼兰等国,更是按照匈奴的命令,时常配合匈奴军队袭击汉朝使团。
西羌诸部自然也知道匈奴与汉朝的敌对关系,因此在做出袭击汉朝的决定后,便也派人与匈奴取得联系,希望联手攻击汉朝。正愁无力攻打西汉的乌维单于闻之大喜过望,双方一拍即合。
于是,匈奴和西羌起兵十余万,大举进攻汉朝边境地区,其中匈奴攻入五原郡,击败了五原守军,五原太守战死;西羌则先后攻破了陇西郡的令居、安故(今甘肃临洮南)两地,又包围了枹罕。
接到陇西奏报的汉武帝大怒,立即征发陇西、天水、安定骑兵以及京都中尉、河南、河内士卒十余万人,以将军李息和郎中令徐自为为统帅,于元鼎六年(前112年)十月领兵西进,兵分两路夹攻西羌诸部。
同时,为了防止匈奴与西羌相互勾结,并给因军功封侯又因酎金失侯的公孙贺和赵破奴重新封侯的机会,汉武帝又分别以两人为将,命其率兵北上寻找匈奴军队。其中,以赵破奴为匈河将军,率领万余骑出令居北上,防止匈奴右贤王部南下;以公孙贺为浮沮将军,率兵一万五千骑,自五原郡北上,防止匈奴乌维单于南下。
河湟地区的羌人面对装备精良、兵力远超自己的汉朝主力大军,犹如螳臂挡车、蚍蜉撼树,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很快便被汉军击溃,汉军一路向西进攻,直入河湟地区,羌人各部纷纷向西逃窜。
战事结束后,朝廷在枹罕首次设置护羌校尉,派李息持节符领兵镇守。至于西羌诸部,则在战败之后,被迫继续向西迁徙到了条件更加恶劣的湟水上游河谷地带。
至于赵破奴和公孙贺两路阻挡匈奴的汉军,则全部无功而返,其中赵破奴引军出征之后,从令居一路北上数千里,一直到匈河水(今蒙古国西南拜达里格河),却连匈奴军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而公孙贺的命运如出一辙,公孙贺从五原郡北上两千余里,一直率军抵达浮沮井,连一个匈奴人都没有看到。
此外,为了彻底切断匈奴和羌人之间的联系,汉武帝又从原本河西设置的武威郡(郡治姑臧,今甘肃武威)、酒泉郡(郡治禄福,今甘肃酒泉市)两郡之中又分置了敦煌(郡治敦煌,今甘肃敦煌市西)、张掖(郡治觻得,今甘肃张掖西北)两郡,并徙民实边,巩固河西地区,同时从朔方郡向西修筑防线,阻止匈奴向河西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