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也不怕明说了,昔日那封诏书,乃是司马师逼迫哀家所下,其中行文也都是他去做的。”
“而这一次换了个人,自然行文的风格以及措辞都会变。”
“若是皇帝说不能听信一面之词,那也可以将郑大人从前的奏折翻出来对比一番。”
一个人的行文风格是很难改变的。
更何况,当时在逼迫太后下废帝诏书之时,郑冲已然胜券在握,又怎么可能想到要在这种事上掩饰自己的存在呢?
别说他不会注意到这点,就算是注意到了,他也不会去掩饰,反而会做的更加明显!
当初他就是要让诸多门阀知道,太后的懿旨是他说了算的。
而现在,面对郭太后一连串的指控,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辩驳都说不出口。
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软弱可欺的郭太后吗?
他还记得,上一次入永宁宫逼宫之时,太后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便直接依着他的话写下了废帝诏书。
也正是觉得太后懦弱,今日在这朝堂上他才会大言不惭的让天子召见郭太后当面对质。
他本以为在这朝堂上,在面对他郑冲的时候,郭太后应该是不敢有丝毫辩驳的。
可事实往往就是这么出人预料。
郭太后非但没有顺势背下这罪名,反而将这脏水一滴不少的都泼了回来。
“太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郑冲不着声色的往太后身边靠了两步,低着脑袋,压低的声音里充斥着无比的狠辣。
“郑大人,何必压低声音呢?您想说什么,没必要只让哀家一人听,当着皇帝的面,当着百官的面,大声些说出来。”
“哀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呢?郑大人,你想用什么来威胁哀家?”
“郭家吗?好似现在这大魏由不得你郑大人做主了,动不动郭家,也不是你说了算了。”
“当初你让哀家下旨废帝,后重新扶持齐王登基,难道不该早已料到今日吗?”
“还是说,你觉得凭你这样的倨傲无能之辈,也想效仿昔日的大将军?”
郭太后冷笑道。
她完全不在乎郑冲的威胁。
或者说,现在的郑冲在她眼中甚至都不如路边的一条狗。
至少路边的狗还能够活着,而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