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呵呵呵....”赵佶微微笑道,整个身姿都慵懒地斜靠在龙椅上:
“西夏虽然恶毒,但到底以前也算是我们大宋的臣属,说到底,终究是朕的子民呀....”
他叹息一声,仁慈拉满:“再说种老将军和他的西军,在外征伐已经数十年了,也是时候该让他们下来休整一下了。”
“在这个时候把他们撤下来吗?”许平冷声一问,目光灼灼望着赵佶。
他的声音很有些冷,连赵佶都感到有些奇怪——许卿从来还不曾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爱卿的意思呢?”赵佶微微坐直了身子。
“除恶务尽,陛下,现在正是应该一举荡平西夏蛮子的大好机会!”许平一字一句回道。
沉默,一阵短暂的沉默。
赵佶忽然眉目一展,哈哈笑道:
“哈哈哈哈!许卿啊,这,就‘非尔所知’了呀!你可知朕要种相公他们撤下来,仅仅只是为了休整么?”
“陛下莫非还有另外的打算?”许平问。
“当然。”赵佶忽然站起身,神色突然比方才讲述西夏人向他臣服的时候还要激动:
“朕自登基之时就下定了决心,此生一定要收复燕云十六州郡!有了那道屏障,我们大宋就再也不必惧怕辽国的不时窥测了!每年都要向他们缴纳巨额岁币,你道朕心甘情愿?朕不甘!
西北如果跟西夏谈和,那种相公和他的西军自然能撤下来,到时朕自会悄悄将他们与大名府周边禁军调防,有十万西北禁军在那儿,燕云地区,势必能一举拿下!”
这番话一出口,许平倒也不禁为之眼前一亮。
历史上的宋徽宗怎么说,倒也不能完全算是个昏君,包括他对待一众奸臣,如蔡京、童贯、高俅等,也不是完全没有手腕,只是他那点手腕在这帮人面前不太够瞧而已。
不太够瞧的结果就是,君臣始终都处在一种相互拉扯之中,今天我坑你一下,明天你坑我一下,最后把国事都给耽误了。
赵佶方才所说那番话,许平相信是他的夙愿和心声,也相信是他的“原创”,只是,以蔡京的图谋和野心,以辽国的机敏,还有西夏人的反复无常,他那番策略注定是难以达成的。
于是他说道:
“陛下,那如果届时西夏人毁约怎么办?好比老种相公他们正在燕云地区激战正酣,可这时,西夏人又反了,那当如何?我大宋可还有能抵挡西夏的军队?又可能及时调往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