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何至动如此大火气?吾之应诺,何时爽约?”景川微抬唇角,对满腔忿怒的老朽低眉顺耳道。此时,张先生恰好捧出沸水新烹的翠茗,目睹了一切却视若无睹,将佳茗置于两位对面,行礼致敬后安然退下。
见状,老朽稍复心安,顺椅缓坐,润嗓品茗,似在静候解惑。景川望望老朽胡须乱扬之态,笑意融融将清茗递至其面前,劝诫说:“莫生气了,师匠,请落座,听徒儿细细述来。”
阅世甚深的老人想必已对这油盐不进的徒儿了如指掌,平和呼吸,重返座上,乖乖饮茗,滋润干燥喉咙。
饮罢一口凉水,景川接着言归正传,道:“师祖且宽心,当年许诺将门阀推向峰巅,此志不渝。那沸沸腾腾的标售案您听说了吗?”
老朽心思灵动,问道:“汝说的,莫非是近日报载,郓城房业之争?”这确是一桩盛举,牵动官方高层与权臣,胜选者必然政事斐然。
案涉政府权要,更有上百亿元的金资运作其中。夺得此案之人,则是黑白二道熟识,他日欲觅财路,又何必四下彷徨?
古今皆然,民鲜抗衡于官。双赢之道,何乐而不为?各方觊觎其肥,究竟鹿死谁手,身价百倍,引无数英豪竞折腰。
闻言,景川话锋如春暖花开,“正是此题。此事将由我们接掌,假以时日,毋庸置疑。”此话直吓得长老一惊。
“你何处自信满满出此豪言?”此等利好老朽心知肚明,然这桩买卖数日前仍需运筹帷幄,即便是商场多年的骁雄,犹难以等闲视之,今景川何以轻易得之,让老朽半信半疑,追问其由来。
然而景川早有预料,淡然展颜一笑,料定师尊必心生疑窦。“此次标案适与季家女子之兄相交,昔日相谈投机,自此互通款曲,保持联络。前几日,我试探其心思,言及投标之意,临别之时他亲口承诺,此局让贤,只欠流水周章。”